第六章 燕留燕留，燕君留步 (1 / 2)
        随着赵川一声令下，齐军战鼓隆隆作响，百辆战车带着千余士兵，径直冲向肥军阵线。齐军杀声震天，肥国军队尚未从主将被射伤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齐军早已杀至，一时间，双方军队短兵相接，刀戈激鸣。

        “算赵某眼拙，”主帅战车突入敌阵，迎着数名敌人咆哮而至，赵川奋力一击，将身侧敌兵横斩于车前，“姬将军年纪轻轻，真是好臂力！”赵川挥戈左右搏杀，气势如虹。战马嘶吼，阻碍的敌人纷纷被踏于马下，车轮滚滚而过，势不可挡。

        “让赵将军见笑了。”姬森立于车右，箭矢一发发从手中穿出，射速虽然不快，但是每一发都携着死神的召唤在战场上追寻下一个罹难者。

        车马上颠簸不已，谁也没有发现这位力大无穷的神射手，现在双臂仍在止不住的颤抖。

        “第一次上战场，感觉怎么样？”寄居在姬森脑中的孔子问着刚刚射伤敌将的姬森，现在姬森心脏狂跳不止。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不准备经历第二次了。”姬森铁青着脸，竭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管过去几天时间里已经对临阵杀敌一事进行了不少预演，但是真的实施的那一刻，还是难以按捺住自己的恐惧和激动。

        “对了，还是多谢夫子相助。多谢夫子前几天帮我前往现代查阅了单体弩的制备方法，令我得以秘密委托兵匠连夜制备出来，我才能够今天在战场上取得远距离中伤敌首的战绩。”现在姬森手中的“弓箭”即为宋代的主要远程武器之一——单体弩，虽然做工粗糙，耐久与准度均有所欠缺，但是在春秋的战场上，其远程杀敌的效果依然让双方军队为止侧目。即便现在，众人也依然认为是姬森臂力过人，才能够射出一百五十步之远。

        “看来我们后辈在杀戮武器方面造诣远甚于我们。”孔子这句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姬森听不出来他的感慨是对武器的赞叹还是对人们之间攻伐倾轧的无奈，也或许兼而有之吧。

        姬森也没有回应，紧张地将手中的弓箭一发发射出，在赵川的战车之上纵横整个战场。

        天光渐白。

        齐军没有受到太多抵抗。尽管肥国军队人多势众，但是主将受伤，军心不稳，为了攻城方便，也没有携带战车等平原作战的工具，接战不久便已溃不成军，被齐军战车分割战场，各个击破，残兵败将向西败逃而去。

        齐军也未予追击，一方面，尚不清楚是否如敌将所言，不久便有敌人援军前来攻城；另一方面，恐追击途中遭遇敌人埋伏。看着敌人丢盔弃甲，曳旗而逃，齐军留下小股部队清理战场，其余大部分军队撤回城中。

        姬森立于战场之中，看着鲜血浸满的土地和士兵横七竖八的尸体。这是春秋战国屡见不鲜的场景，但对于一个从未经历过战争的现代学生而言，依然场面震撼。

        对于战争而言，无论多么恢弘的胜利，脚下都会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不过当山雨欲来之时，也只有以战止战，挥戈亮剑，才能够获取足够的繁荣与稳定。

        姬森转身向城门走去，在这淇水沿岸的仲秋清晨，风萧水寒，蓬霜簌簌。

        与城外的肃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中燕国百姓纷纷箪食壶浆，感谢齐国军队的守护与救助。一时间人头攒动，呼喊感激声不绝于耳。

        姬森也快步赶至赵川帐中，对赵川汇报道：“赵将军，如管相所言，袭击邢卫二国的赤狄部族确与白狄鲜虞、肥、鼓诸国联手，今肥国袭击燕留城，幸未令肥国得手，未致燕、齐二国被狄人分割。依管相计策，现在我需带部分车马顺淇水南下前往支援君上，烦劳赵将军于此地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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