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伐齐问策 (2 / 2)
        “臣蒙昧，竟没料想以殿下智谋，定不会贸然以水师戍守要寨。”

        “我大梁水师士卒，久在江河湖泊作战，今于陆上，虽近身交手难支，而射术依然奇佳，如此我便使水师士卒尽伏于营后，虎贲营守在营前，两者相辅，必能取胜。”谌拜服：“殿下胸有甲兵，某实不及也！”秦王道：“佑雅过谦，此番大胜，收复失地，又获城阳，皆是汝之功绩也，入京面圣，陛下定会另有嘉赏。”

        秦王及众将凯旋归来，梁帝于早朝亲迎。秦王上殿缴纳虎符印绶，呈奉出征将士战功薄及身死殉国者名册，以供兵部后续赏赐抚恤事宜。朝会后，梁帝复召秦王与姜谌于靖书房议事。

        行礼赐座毕，帝谓谌道：“朕久闻佑雅盛名，今终有幸见之。先帝时，常赞卿曰‘武功既宏，而谋略兼备’，今城阳新附，齐氏虎视，黎庶不安，得卿镇守，朕无忧矣。”

        谌拜而道：“臣本败军之将，羁旅之臣，承蒙陛下不弃，免罪为幸，方得见用，今受陛下如此盛赞，不胜惶恐。”梁帝道：“佑雅勿谦，今朕之所喜非为莒县大捷，获城阳之地，所喜乃是卿之相投也！”谌谢曰:“陛下赞誉，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

        秦王问道：“陛下此番单独召见臣等，是否有要事相商？”

        “然也。阿綦不知，自汝出征以来，朝中诸臣就此事便多争议，朕虽已问过蔡、鄘二王，却仍难以独断，今汝等征讨归朝，想知晓二位有何计议。”

        “替陛下分忧，臣属之职分也。不知具体何也？”秦王道。

        “初阿綦温水传捷回朝时，朱诠奏议我军应乘势北伐建功，荡平齐鲁，进图中原，朝廷中书门下官员多有附议者。而兵部尚书陆忖以为不妥，谏曰尚需时日，静待其变，康郗二公及蔡鄘二王亦主张以静制动，等待良机。不知卿等以为如何？”秦王道：“姜将军久在齐国，较之于綦，更知其中利害，当先听将军之灼见。”

        谌道：“劳陛下垂询，秦王谦让，臣亦以为此时非攻齐之时也，还宜静观其变。臣敢断言，一年之内，齐必生大乱，若届时击之，定能不费吹灰之力。”梁帝不解：“姜卿为何知晓齐年内必定生乱？”

        “陛下可知如今齐国之局面？”“略有耳闻，田越诸子争立，朝中文武与地方诸重臣纷纷党附，文恬武嬉，政事懈怠。”

        “正如陛下所言。本年初时，田楼因巡济南平贼有功加城门校尉衔，大势所趋，东宫储位将为其所得，而今楼逢莒县大败，已夺爵离京，再无嗣位之可能，其余诸王便定会又生觊觎之心，齐之军政民生只会更加荒废。且田氏久服丹砂，身体亏空，神志渐昏，已是枯木朽株，故臣方断言一年内齐必乱。那时，我军再擎雄师之帜，兴仁义之名，大举北伐，拯百姓于水火，存黎民于涂炭，河南之人必荷箪食携壶浆以迎，虽夏、赵不甘，亦无可奈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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