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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相传 (2 / 3)
菜园子里瓜藤肆意的蔓延,篱笆上挂着黄花绿叶,蜜蜂忙碌,蝴蝶翩翩飞舞,泥泞小路上脚印模糊,记忆里浮现出阿嬷最后的低语:“我要走了。你也去吧。”
阿郎一直以为自己藏匿得很好——他对外面的世界的那份渴望,那种憧憬和向往。然而阿嬷很早就了解孙儿,不仅理解,而且谅解。她忧心自己成为孙儿的负担,她甘心成全少年的心愿。她一辈子都在无私奉献,她深深疼爱着小渔夫。甚至于连阿郎的姓名,都不愿意由她决定。阿嬷想让雄鹰飞上天空,而不是关在牢笼。一切的好,所有的爱,都是让少年自由翱翔。
命运的羁绊,已被她斩断;人生的旅途,早因他开始!
阿郎在三月中旬又去了一趟海上,小船儿来到最初梦起的地方。他希望能回到那神奇的大殿——或许有可以起死回生的伟大存在。月光星辉笼罩,海水波澜拥抱,小船儿安稳地躺在水面,船上的人已进入梦乡。
越是安静的时候,越是汹涌澎湃。大海守护着它的君王,趴伏在船底四周静静地等待。阿郎成功进入了那里,这一次,有人。
“你来了。”那人身坐高台大椅,一身紫衣,面庞却看不清,左肩上有太阳金乌,右肩上有月亮玉兔,衣裳有星辰万千旋绕流转,袖口龙凤飞腾,足履风云衍生,身后隐隐有雷光霹雳,头顶有霞光灵台。旁卧着一祥瑞麒麟,正好奇的打量着台阶下的少年。
“您能救活我阿嬷吗?”阿郎瞧见那人,就知道绝不简单。然而他本就是为了寻找那样的神圣而来,为了心中最真的愿望,他无意冒犯,却有心尝试。
“难道你不先问问我是谁,不想知道这里的一切吗?”那人似乎没想到阿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少年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台下的人会惊讶,会膜拜,会好奇;可是他看到的惊喜,平静,却不是自己现身带给少年的迷惑,而更像是一个难题能够破解的欣喜。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少年看向他的目光,更如同盯着一颗迫切需要的灵丹妙药。
“您能救活我阿嬷吗?”阿郎却答非所问,他固执又诚恳的再次发问。
错愕不已,哭笑不得,台上人已站起,星辰抖动,天地颤栗。麒麟自然的趴下,敬畏地看着身前高大的身影。“我不能。”好似是思考了一会,他答道。
“谢谢。”阿郎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便转身准备离开。原来生死之间的距离,就是眼前那样的存在也无能为力。自己一直执着的,不过是妄想。深深地挫败,沉沉的乏力,既然如此,其他的一切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等等。我还有事情需要告诉你。”那人决定开门见山,眼前的少年再次出乎他的意料。着急之间,时空停滞。
阿郎停下了脚步,再次正对着那高处的身影,安静的站着,注视前方,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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