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世界7 (1 / 2)
        （11）小表姐与我和鱼

        有一天，父母亲决定要把我送走了，可能是由于那天姑姑到访时，我不礼貌没有称呼姑姑的缘姑，或者是我的肚量会大大的增加他们的负担，抑或是他们不要我了，所以才把我遣送到外婆家。

        临走之前，母亲对我那可是万般的叮咛，千般的吩咐。在外婆家不要贪玩，不要给外婆担心等等话语。到了那天后，父母领了我过去。一路上我心里面可是“砰，砰。。。。。。”的乱跳，害怕又像见到姑姑时，发不出言语，可这一切我都没有跟母亲说起。终于还是见到外婆舅舅了，那时我吓的躲在了母亲的屁股后面，母亲把我从后面拉了出来并一再催促我称呼他们时，我低着头红着脸艰难地吐出了那几个词汇，声音小的像蚊蚋般，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得到。

        年老的外婆也可能是头一次见到我，早乐开怀了，哪里还会介意我说了些什么呢？父母走了以后，二个表姐才敢靠拢过来，从这里瞧瞧，那里瞅瞅的，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之中是把我当作了一个稀有动物，很快的她们也就习惯了我的独特，我也慢慢的和她们熟悉了起来。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我仿佛变了另外的一个人，此时自己终于有了伙伴，有着二个表姐的陪伴，不用再坐在门前发着呆了，更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见到乞丐从我家门前路过了，亦不用再无谓的担心窟窿里何时会伸出一只肮脏且指甲长长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到了这里一切都无需再担心。

        与表姐表哥的相处，自己才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欢乐。大清早时，顽皮的小表姐会活生生的把我给吵醒，约上我跟着舅舅出去。舅舅的打扮令我很是惊奇，他背上背着一个重东西，腰侧挂着一个小马桶，左手一支竹竿，右手还是一支竹竿，不过右手的这支竹竿末端拴有一段小铁丝。他来到小沟后，就把两跟竹竿往水里一插，按上几下按钮，接连“嘀嘀”的响了几下。于是乎有些小鱼会莫名其妙的浮了起来，在水面上滚来滚去的，接着小表姐就会用一个小网把浮起来的鱼一网下去给捞起来，放在舅舅带来的那个马桶里。可过一会，奇怪的是桶里的鱼又都灵活了起来。有一次小表姐才对我说，这叫做“电”鱼，舅舅背着的那个是一个大电池，把两根竹竿往水里一插，鱼就会被电给击晕，如果不及时捞起来，鱼就会跑掉。有一次，我还真亲眼看到一条很大很大不知什么鱼的鱼被击晕却浮了起来，很快的挣扎了几下就潜进了水里，才避免了被小表姐捞进马桶的厄运。那时小表姐一见，可是又蹦又跳的，简直要哭了出来。这时她若是看我在旁边莫名其妙的看着，就会转而耐心的跟我说起她曾经的风光事迹，曾在某某一天，某某一个地方，她曾捞起过比现在这条要大多少倍的鱼。我听了也只有满口应诺。

        舅舅收工后，小表姐就会提着马桶蹦蹦跳跳的往家里赶，把我给甩下，而我却只有紧紧的跟在后面，深怕晚点回去，小表姐把大的鱼给挑出来，霸为己有。

        至家里后就拿出盆子各自的把自己喜欢的吃的鱼给挑出来，然后就催促外婆快点剖鱼了。剖鱼时还要蹲着在旁边守候着属于自己的鱼。鱼剖好后，可要花费一番功夫，把自己的鱼给记忆清楚，就连它背上被剖了几刀，我都要细数下来，为的是在烘鱼时不被小表姐给调包，毕竟她是一个很“奸”的人。

        吃饱喝足后，休息了一阵，又到了下午的时间，小表姐不知疲惫的又带着我到处瞎跑。很常时，两个人一同出去，邻居的一些小混混看到后会嘲笑道“两公婆、两公婆。。。。。。”或者一些不好听的称呼。小表姐听到后，会很生气的，一声怒吼，小混混们一时间吓得夺慌而逃，甚至连自行车都来不及骑上去，推着就跑。正因为小表姐的这种脾气，所以跟在小表姐身边，自己是很少受到欺负的。

        可有一次傍晚，小表姐兴趣盎然的带着我出去逛时，半路上却一不小心走失了，我发愁了起来，不敢到处的乱跑，只有沿着原路闷闷不乐的走回家去。经过一池塘时，正看见几个小伙子在池塘的另一边玩耍，我打心里起就打了一个冷战，同时也着急了，那时想到的就是尽快的在他们的面前消失掉，于是自己小跑了起来，以图尽快的在他们可触及的目光范围内消失掉。不跑倒还可能是件好事，但跑起来后，反而一下子就聚集他们的目光，汇集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见我时不时的向他们望过去，知道我心里的胆怯，这可大大的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别跑”声一停，几个人一同向我冲了过来，有一个一跨上小自行车就兴奋的向我急驶过来。此时我心本已慌乱，此咋一见，更把我轰去了三魂。一急人跑的飞快。后面的小单车向我冲了过来，我一闪身躲过了，可自行车却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拦住了我的脚步，这时离外婆家还有几百米的路程。我见没了道路，慌不择路的蹿进旁边的一个操场上，进去了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彻底的错了。操场的其余三面都被稻田给包围着，并且还有半米高的围墙。而今，我真得成了瓮中之鳖了，我急的团团转，这面围墙爬不上就转另一面围墙，然而总是爬不上去，我转过身，自行车已迎面向我撞了过来，这次我闪避不及，再者也没有闪避的余地了，车轮直接的从我脚掌辗过，痛得我眼泪唰唰的流了出来。我慌着转过身，打算再次的从围墙上爬过去，这次好不容易的才探出了半个身子出去，可脚却被一把拉住，一个咕哝摔倒在地，几下子我也就被按在地上，拳头像雨点般一个接一个擂了下来，把我轰了个昏头转向的。最后我脾气也来了，人强爬了起来，一手死死捉住其中一人的衣颈，并且一个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那个小伙子一疼“哎哟”一声，接连使出“九阴白骨爪”就往我脸上抓。其余的小伙子一见我的反抗使得他们气焰顿升，拳头更加的来劲了。当他们的拳头向我的嘴角喂过来时，我只觉得整排牙齿都松动了，这群小王八蛋仍不放过我，频频的赐我眼角拳头，我一受疼，这疼痛却让我再次的失去了理智。我闭着眼睛尽力的一拳又一拳打出，被我死死捉住衣颈的小王八蛋那可是第一个遭殃，他“啊”连叫，疼痛不亚于我。自己的顽强反抗，使得战斗演变得更加的激烈，啊啊哦哦的声音不停的发出，着实悲壮，不过啊啊哦哦的声音很多是从我嘴里发出的。

        战斗无休止的进行着，突然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焦急的喊道：“婆，阿全被人家打了”。小伙子一听，全都着急了，全都停止了下来慌了神。那个被我死死捉住衣颈的更是显得着急，一个劲儿的挣脱开我的手指，可没成功，其他的小王八一见，几个捉住我手，又有几个捉住那个小王八的手，硬生生的扯了开来，尔后，一群人一窝蜂的散开来，走时嘴里还一个劲儿的骂骂咧咧的，好似我这场战争由我一人引起。

        我转过身，才看到小表姐向我急跑过来，不一会也远远的看到外婆拿着挑火棍在家门口向着几个小王八逃跑的方向开骂着。小表姐护送我回家后，其后叽里咕噜的向外婆汇报了情况，外婆一听，不解恨，又咒骂了几句。

        之后，我就很少出家门了，外婆也不容许。没啥事做时，表姐们会教我玩羽毛球，可我天资迟钝，迟迟都学不会。反倒对于表哥教我的扑克，我可是很快就学会了，迄今为止，我人生中会玩的唯一一种娱乐就是扑克了，可以说表哥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玩累后，我会一个人跑到屋后，傻傻地站在路边，数着过往汽车的轮子。因为自家的邻居，有个被唤做“九轮子”的人，当时我就曾听过他人说过车子是不可能有九个轮子的，可我不信。现在我只想证实的是汽车究竟有没有九个轮子，可发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来去观察，我都没有发现车轮数量为九个轮子的，反而见过一部汽车竟然有十八个轮子的，那时我也把这最伟大的发现告诉给了表姐，可她笑了笑，没有搭理我，慢慢地我也对自己的发现失去了兴趣。

        最后一次去外婆家是在我十二岁那时，那时对我的印象是很深刻的，我去后，小表姐带我去了她的后花园，在那里她给我看了鸟墓，墓里竖立着一块墓碑，里面葬了一只“了哥”，这是一只会叫的鸟，叫起来声音很好听。可惜啊！可惜鸟也错了，它就只会叫二表姐和表哥的名字，对于小表姐，它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这可能是导致它夭折的一个客观因素。小表姐还笑眯眯的向我描述了它死后，表哥为它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并送了一个花圈。

        那一年过后，我就再也没踏进外婆家了，一转眼十多年也就过去了。事实上那时我并不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的出现，亦不渴望会出现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我能做到么？

        （12）惊魂在上学路上

        一日中午，父母亲突然过来了，说我明天就该上学了，准备把我带回家里去。回到家后，已临近傍晚的时候了，我终于见着了久违的哥哥，离开表姐时的那种难过之情才减少了许多。家人吃罢饭后，母亲就安抚我要早点上床休息，明天要上学。她见着我钻进了床里也就开始忙碌起自己的工作了。可我并没有按照母亲的要求早点睡去，而是爬起了床，来到了母亲的身边蹲着看她剁着猪食。时不时的要她给我讲一些学校里的事情，母亲经不住我的恳求，可却说了一番很是令我很是担忧的话语。她说在她读书时，第一天上学老师会要求每个人都要背数字，从一背到一百，如果谁背诵不来，就不把书本发给她，这样也读不了书。

        听了她的话后，我就跑开了，一个人呆着，掰着手指头数着数字，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一段时间，我终于可以马马虎虎地数出一百个**数字了，这才令我感到了欣慰了许多。至晚上睡觉时，我头脑中仍在翻滚着一大堆的**数字，为的也就是怕早上一起床时什么都给忘记了。可这让我失去了睡意，夜深后，我才模模糊糊的睡着了。过了一段时间，我听到了母亲起床的声音，我也随即爬起了床，这让母亲很是惊诧。母亲安抚着我睡久点，但我不依，只是眼睁睁的等待着天快点的放亮。哥起了床，吃了蛋炒饭就去上学了，我是跟着他们一同上学的。

        当大哥把我带进学校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也是一名学生了，盼望了这么久，结果我成为了一名学生，我兴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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