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的魅影——娥眉月(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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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弥斯的魅影——娥眉月(三)
  四、五年级的学习是忙碌的,虽不及现在的高考,但老师每天都很给我们安排满满的作业,一篇语文课文抄三遍这样的作业,在那个时候是那么平常。

  到了五年级延伸出晚自习,就是要让大家一起把作业写完再走。这时候班长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魏研研当然是我们班班长的不二人选。每当天已黑,大家在教室里烦躁的想要离开的时候,班长就会在大家的怂恿下来到班主任办公室,如果班主任老师在办公室,就怯怯的问可不可以放学了。这时候的班主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会让她传达放学的命令,回来后命令一传达,一屋子孩子就像出笼的小鸟,扑打着翅膀飞奔出教室。

  当然,我们的运气也不是经常这么好。有时候班长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不在,她悻悻的回到教室,告诉大家老师不在,我们本来就焦躁的心一下子骚动起来,尤其是听到其他班的同学放学的声音,我们教室里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作为班长的魏研研,这时候能做的就是在讲台上,拿书使劲的敲打,大喊着:“别说话啦!”实在压不住了就开始记名。这一招有时候还真管用,因为每次她记的名单都会交个班主任,班主任就按这些名单,将那些“惯犯”叫到办公室一阵训斥。所以,即使老师不在的自习时间,有些同学实在憋不住偷偷私语的时候,看到班长转过头送来的犀利眼神也会一伸头立刻闭嘴。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害怕记名,这时候不知道班主任从哪里回来,从教室的后面、窗户、前门的顺序,在教室外走过。有些眼尖的同学,看到后迅速恢复好学生的表现,一些来不及展现好学生一面的同学,迎接他们的就是接下来的办公室之行。

  总体来说,我的表现大部分时间还是符合一个好学生的标准,但有一次,我实在无聊没忍住,在大家熙熙攘攘的时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学起了狼叫。我不断调整自己的声调,为自己逐渐逼真的叫声自鸣得意着。喊累了就在座位上摆弄着自己的文具,等待放学命令的到来。可我等来的是,班主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来到教室,坐在前排的一群女生大惊小怪的给一起给老师告状,说:“国青鹏刚才学狼叫,可吓人了。”可以猜到了吧,下课的命令下达后,我被留了下来。一阵训斥后,刚学的语文课文,需要背诵的章节抄十遍,明天一早交到办公室。

  我们这些所谓的高年级学生,因为晚自习的缘故,肯定是赶不上厂里的专车了。父亲这时候又发挥了他的技能,把母亲那辆本来前面有个车梁的女士自行车的车梁锯断,愣是又整出个弯梁。然后在周六周天的时候,带我到厂区外面的空地上,直到我能摇摇晃晃的不再摔倒才满意的带我回家。至此,上了五年级的我就开始每天自己骑着自行车去上学。当时,离家比较近的同学还是步行回家,像我们这样离家较远的同学,除了个别女生,很多已经不需要家长的接送。

  因为晚自习的缘故,家长怕孩子饿着肚子,因此都会定期给我们一些零钱。这些钱可没全班换成好吃的,跑到我们的肚子里。在我们学校的对面有一家小卖部,老板是剪着平头,每天都一脸坏笑的男人,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我记得他有个女儿比我低一个年级,也在我们学校上学。他的这间房子分里外两间,外面出售的是我们学校要求我们这些学生统一用的各种作业本,而里间是几台那种柜子式的游戏机。一块钱5个游戏币,一个游戏币我们就可以在这些柜子前聚精会神的玩上两三分钟,然后再投币再打几分钟,直到把手里的游戏币打光,后面排队的同学顶上。我们会再流连一会,帮其他人呐喊加油一番后再离开。到了夏天,他会在门前放两个饮料机,我亲眼看到过他用铁桶往里面加自来水,然后放进去一包带着颜色的东西,然后我们夏天在学校门口两毛一杯的冰镇饮料就制作完成了。

  在课间不让出门的时间,我们会经常光顾学校传达室后面的一个小窗户,三分钱一根、五分钱两根的江米棍,一毛钱一包的冰块,最奢侈的是那时候我们都爱吃的五毛一包的鸡汁方便面,这些都是我们拿来消遣的好东西。至今我还记得那种鸡汁方便面的味道,那是一种黄色包装干吃比泡着吃更有味道的方便面,好像是当地面粉厂生产出来的,没几年这种方便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市场上就绝迹了。可和儿时的玩伴每每讲起,还是那么的回味无穷。

  那是一个国有企业改革的步伐走到我们这个小县城的时期,各种新鲜事物在学校那面高墙外不断的出现。我们在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的路上,一点一滴的看着那些变化。父母所在的工厂也在这个时候,由原来的红红火火,慢慢的沦为让里面的人焦虑的围墙。

  有些有门路的叔叔阿姨变卖了之前房改后,归到自己名下的宿舍先后搬走;有些到了外地,主要是南方在其他的纸厂里打工,听说他们后来都成了他们所去的工厂的骨干。

  我们家在原来住房西面下水道的水泥板上盖起来一件配房,又在房屋前面,连着三间房屋盖起了走廊;而家里的装修,最大的工程是我配合着爸爸吊起的石膏板做的,一块一块的天花板;院子成了水泥地面,并且用一堵水泥墙围了起来;在院子的东面是父亲自己用空心砖摞起来,上面用几块石棉瓦搭的车棚,放家里的自行车。在这新的房屋里,父母之间的谈话逐渐焦虑。

  象牙塔内的我们放肆的向上生长,无论好坏都是我们那个年龄该经历的过程;塔外的变化透过伸来的一枝绿芽,也让我们看到了外面的四季变化,只是我们那时候还很难体会它背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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