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的魅影——新月(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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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弥斯的魅影——新月(五)
  直到我快上小学了,母亲每天早晨还是会为我冲一碗奶粉。奶粉在那个豆油要凭票在粮店用塑料桶去装,到食堂买饭还分粗细粮的年代可是稀缺物品。在我出生的小县城,根本买不到。母亲定期会去市中区一趟,把家里缺少的物品采办齐全,当然也包括奶粉。后来奶粉不喝了,母亲去二舅妈所在的医院,买有利于小孩成长的营养冲剂,我记得那一盒是15元,妈妈一次就买了两盒。

  二舅妈是个精明干练的女性,非常好强。我记得父母告诉我,我就在舅妈的医院出生,我出生后是舅妈抱着我,坐在父亲拉的平板车上,陪着我的母亲把我送回的家,因此我对这个舅妈有种莫名的亲近。在我上学、成家的关键时刻,二舅妈一直充当着重要角色。

  在母亲为我买的那么多的瓶瓶盒盒中,有一个一直盒子留到了现在,被父母作为针线盒用。想想过后不到十年,我们家喂得小狗都能喝上奶粉的日子,只能感叹经济发展的真快。

  母亲有时候去市中区也会带上我,多数是骑自行车去,带着我这个小胖子,目的可能是为了省下来回两个人两块多钱的车票钱。有时候母亲会带我去人民公园看动物,也会花一块钱,让我去玩人民公园最人头攒动的碰碰车,现在好多同事坐过我的车后,都会对我们的开车风格印象深刻,也许就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吧。

  即使现在道路建设的这么好的今天,我骑上专业的自行车,从当时的家里到市中区这段距离,我也要骑行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那时候的母亲就是这样一脚一脚的往前蹬着。坐在后面的我有时候也会累的脚不知道放哪。

  有一次我实在蜷着腿有些累,脚有些麻,一伸脚,“啊~~~”车子一下子停了下来。我的脚挤在了后轮和后轮支持的之间,费了好大的劲,母亲才把我的脚拿了出了。虽然之前也有挤脚的经历,可是这次比较严重。我只记得一路我都在哭,在那个没有手机、没有出租车,甚至路人都很少的年代,我不记得是怎么回到的家。

  父亲回家看到我的样子,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父亲用碗盛了小半碗小米,泡上酒精,然后点着火,往我肿起来的脚踝上搓,直到慢慢的消肿为止。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爸爸的这个方法为什么这么有效,这可能是他当兵的时候在连队学习的吧,亦或许是当年跟着我的奶奶“闯关东”的时候,跟着人家学的土办法。

  爸爸排行家里老小,很小的时候老家闹饥荒,我奶奶带着我唯一的姑姑、我三大爷和我爸,一路要饭到沈阳,在抚顺落了脚,他们一起在那生活了很多年。就和之前有个连续剧《闯关东》差不多,父亲在看那个连续剧的时候频频点评,有时候还会默不作声的流泪。

  爸爸在抚顺上的学,一直到高中,当兵后回的原籍山东。后来他回忆说,在军队里他才吃上了饱饭,一顿饭馒头大的包子能吃十个,复员的时候已经长成现在这样182的个头,着要感谢人民军队良好的伙食了。

  后来奶奶回了老家,姑姑和三大爷在那成了家,也就留在了那里。不幸的是,三大爷在林场工作的时候不幸去世,当时留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的那个至今未谋面的三大娘改嫁,姑父不知道什么原因,听说被劳教了几年,留下姑姑和一群孩子。姑姑虽然是个个头不到160,外表柔弱的女性,但内心是个要强的女人,一个人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以及三大爷留来的这三个孩子,一路拼搏,后来有了自己的小厂,再后来孩子们一个一个成家,她也是毫无保留的给他们置办家业。到了我大表姐儿子这里,复旦大学研究生毕业,在深圳城市规划局工作了几年后,回到沈阳在大学教书,他一个人在沈阳就有五套住房。这一切都是姑姑年轻时候用汗水和泪水,甚至血水,一路拼搏打下的基础。

  父亲用他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方法给我处理完后,奇迹的是没过两天,我就恢复的可以活蹦乱跳的了,虽然在左脚踝处留下了我全身唯一的“阿喀琉斯之踵”。

  童年的生活不算富足,但是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我们还是健康的成长着,就像那句歌词里唱的一样:爸爸妈妈给我的不少不多,足够我在这年代奔波,足够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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