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缘起 (1 / 2)
        也不知这行江湖规矩的酒宴持续了多久，满座的宾客才尽数散了去。东院恢复往日的严肃寂静，偌大的圆桌之上也是仅余两人，一来是这做东的主子，二来就是作势要走的莫奈何。

        “先生聪慧，自知晚辈是有事相求，何来由要走唬我。”顶着张红脸，孟韬也是眯着眼睛看着莫奈何的背影，他知莫奈何定知他有所相求，却也不知这莫奈何为何揣着明白装糊涂。

        “哦，我怎不知督军有事求我，莫某不过江湖无名之流，又怎能帮这天下扬名的温家定境将军排忧解难呢？”有意无意，莫奈何回身反问，却也是特地加重了温家的读音。

        “先生说笑，莫要再取笑于我，先生身怀七窍玲珑心，焉能不知我所求何事，只是明说，听说先生可查天地气运，人间走向，也不知我这一卦，是吉是凶。”

        见孟韬仍不点明自己心中所想，莫奈何也是无奈，明知今日是不可能让他承认了，却也是想起孟韬刚才所说的话，倍感好笑。

        “督军说笑，在下得先辈怜悯，得了这鬼医之名，却也并非江湖上招摇撞骗行卜算之术的术士，只是空比别人多长了一双能看清世事的眼睛，能观人间走向，只不过是我比别人看的清罢了。”

        “督军所求，只是卜吉卜凶，可内心焉能不知，即便我说何种答案，你都是要去做的，经营许久，你又何苦来问我,只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先生自是明白，可孟韬却也是无奈之举，实属那齐帝并非良主，这才出此下策，我孟家代代人杰，虽到我这辈没落下来，但赤子心性，孟韬是绝不愿意看到偌大的孟家到我这代就结束的。”带着酒意，听着莫奈何说的这般明白，孟韬心底里泛起一番苦涩，只是不知这无奈之意是有意为之还是真就如此。

        “督军不用妄自菲薄，依我之见，督军亦是当世人杰，世间少有，虽要行这天下所言不义之事，却也不能称之为乱臣贼子，只是生错了时代，落在这荒唐之刻，不得不背了这千古骂名。”

        “先生言重了，莫要再帮晚辈说好话，那骂名与我却是无关痛痒，只求此举能保住孟家微薄血脉，胞弟不成材，却也是我挚爱血亲，若这北地能认我孟韬，自是大好不过，可若孟家真无化龙冲天之命，也是恳求先生能指点迷津，保住胞弟一条性命。”许是觉得聊得来，孟韬虽谦卑万分，与莫奈何交谈之际却也如同知己一般，倒是将事情说了明朗，将自己最后所求说了出来。

        “天下自是大乱之局，可若是过往乱世，奈何也是看得清，督军虽确为身负大气运之人，只是途中变数太多，扯那黄袍也是凶险万分，当今天下，卧龙者甚多，大气运者甚多，奈何也是如同雾里看花，观得不甚明朗，但督军之求，恕奈何无能为力，奈何只能说二将军并非真是那无能之辈，这天下之事，迟早都会有属于他的宴席，指点迷津，保命之事我却是做不到的。”

        也不知是真是假，莫奈何却是回了孟韬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却也不知，鬼医所言，这天下之事十有八九会成真，就是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也没有说信或不信，孟韬与莫奈何探讨许久，看了看桌面，终是摇头，长叹一口，也是知今日是没有什么想问的了，也是没什么能问的了，倒也是换了心思，尝试起心中突如其来的另一想法。

        “先生明察事理，又看得清，落脚于府上，也是恕晚辈无礼，不知能否做个客卿，出谋划策，征战之事自是不必，但求能与晚辈常常交谈，以解心中疑虑。”

        也是未曾料到孟韬有这般回应，莫奈何也是愣了愣，却又是仰天大笑，也没有说不同意，只身就走。

        却也是头也不回给孟韬留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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