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了生 (2 / 3)
        言罢，两行清泪却是从眼角处滑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画像，也是逐渐的没了声音。

        竹黄山上秋风起，如同有人连根拔起，山上的竹子尽数倒地，自上而下，节节泛了黑，唯有竹尖还留着一抹血红，像极了赤眸眼睛的颜色。万物通灵，失了养育竹林多年的主子，竹黄山上的百里竹林却是丧了生机，天下奇观，少了其一，天下至尊，亦少了其一。

        捂着心口喘着粗气的鬼医将赤眸的身体放在床上，施了“了生”之术的他却也苍老了几分，虽脸面仍如旧，却是在发间多了几根银丝。动天地气运之法，本就非凡人所能承受，却也是守天一氏，身负非凡命。这才不会夺了性命。

        门口“吱呀”一声，却是女娃沐言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见莫奈何心口的血迹以及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师傅。也没有起疑，只是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走进床边顺手拉开了莫奈何。

        用小手颤抖着将赤眸的血袍脱下，拿起湿毛巾，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如同擦拭易碎的瓷娃娃般给赤眸擦着身体，擦着赤眸上半身的血迹。

        “知道了？”如同疑问，却也是肯定，莫奈何静静地看着沐言。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擦拭着，她想哭，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师傅很爱画里的师娘，整日在纸上写着终有一日会去再找她的话。她都习惯了，甚至觉得师傅就是在以蔚孤寂。她也没问在何时用何种办法去见师娘。但是，师傅曾经和她说过莫叔叔的秘术，她却觉得那个不正经的莫叔叔怎么可能会这种动天地造化的神仙术法。何况，师傅也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但现在，师傅的的确确被莫叔叔用断尘斩了气运，断了因缘。她现在，又是孤单一个人了。

        “小言儿，跟我走吧，哑巴把你托付给我，我会说到做到，他已斩了因缘，你不宜再与之接近，这会乱了你的气运，离开了他，再过几天，你就会彻底忘记的，从今以后莫叔叔是你师傅，你要什么莫叔叔我就给你什么，离开这伤心地，你师傅已是圆了他的夙愿。”

        “我不许你说我师傅是哑巴，你这个大太监。”，一头扎进莫奈何的怀里，狠狠地锤着莫奈何的胸口，沐言却是泣不成声，将莫奈何的袍子也是撕的

        破破烂烂起来。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我是大太监，我是大太监，”看着泣不成声的沐言，莫奈何的心也是隐隐作痛，这天下，除了赤眸，他最在乎的便是沐言。

        “我不想忘了师傅，啊，我不想。”把头埋进莫奈何的怀里，沐言抽泣着说，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我不想三个字。

        莫奈何摇了摇头，似乎也是无能为力，他虽为守天一氏，鬼医传人，行了这“了生”之术，却也撑不过几天便也会将赤眸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是仅有八岁的沐言。在暗中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却是用手掌在沐言的背部轻轻一拍，随即女娃倒是昏睡了过去，睡得也是安稳。

        “了生之术”玄妙，却也是鬼医一脉代代相传的秘术，可并非神仙，鬼医虽号为守天一氏，却也是逃不过凡人的境遇，有生老病死，也有人间气运，斩了赤眸的气运，却也是斩了自己与赤眸的因缘，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将与赤眸的一切忘得干净，让沐言睡着，却也是令她快速的忘了自己与赤眸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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