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了生 (1 / 3)
        天下人人皆知，这世间仅有一家莫姓，且皆为男子，江湖人称之鬼医，朝堂中人称之为守天一氏。莫姓男儿历代都是独苗一根，皆为奈何，虽人丁不旺，却也是这普天之下唯一可动因果气运之人。

        “了生”，“了还”·“往生”·“往还”是世间唯一与虚无缥缈的命运所关联的秘术，虽见者甚少，但却也是在这江湖与庙堂之间留了传说。而施术者，却也唯有莫姓。

        江湖中人皆知鬼医，却不曾见过莫家秘术，只知鬼医医术精湛，救死扶伤。却也是来无影，去无踪。像极了江湖中人，对莫家可动天地气运因果却是大不信的。气运一词，本就虚无缥缈，天下众人，却也是把这四种秘术当作了笑话。但自幼相识的鬼王赤眸知道。鬼医一脉的秘术绝不是空有其名，天地间，确有天道，只不过于他而言，这天道却是太混账了一些。

        “了生之术，我不可能答应，这和让我亲手杀了你有何区别。”紧紧盯着挚友，莫奈何却是不敢去想，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将此事瞒下，任他怨恨，却也是生不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似乎早会料到，赤眸却在痛苦之中轻轻笑了笑，随即一股浓烈的死气弥漫于整个竹屋之内，却是以性名相挟，断了自身的生机。

        “啪！”明亮的响声带了满天的怒气，莫奈何的手重重地落在了赤眸的脸上。以命要挟倒激起了他的满腔怒火，莫家人一辈子不讲感情，这一代，却是为了这个因为女人而要挟兄弟的人动了肝火。

        “了生，那是把你与这世间切断因果的破术，烂术，你知不知道，一旦施展，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活死人，就像一个有血肉的木偶，没有任何人与你有关联，你与这世间万物都没有联系。”气急败坏般，莫奈何如同发狂的狮子不停的吼着，希冀挚友只是一时荒唐，盼望能叫醒他。

        “相伴，足矣”费力地抬起手，如同枯树枝般粗糙的手指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想说的，赤眸绝了生机，却是铁了心要莫奈何圆了他的愿。他知道，虽然挚友痛恨，但他却一定会帮自己。

        深深地吸了口气，莫奈何抬头看了看天，他知道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却也是试探性地问着“言儿怎么办？”若说这天下唯有两人可让赤眸改变主意，沐言必是其一。

        如同雷击一般，赤眸却也是无可奈何，意味深长的看着莫奈何，赤红的眸子里透漏着无限的渴望。他知道，这天下，唯有一人才可令自己放心将自己的徒儿寄托与人。

        莫奈何心领神会，最后也是给了赤眸一个拥抱。随即转身却是拔出佩剑刺穿了赤眸的身体。

        佩剑有名，名曰断尘，莫氏鬼医一脉至宝，在太阿榜上无名，除莫氏外，无人可用，与莫氏手，却可动人间气运。

        “了生之法”，乃动天地因果之法，强行剥夺这世间任何一物与天地之间的关联，可夺草木，可夺飞禽走兽，亦可夺人。被夺者将于天地万物再无瓜葛，虽活在这世上，却是如同透明。

        断了因果，斩了气运，还有着些许神智，赤眸看着眼前儿时的玩伴，当今的挚友。丧了天道束缚的他，却也是用着最后的声音说着自己最后想说的话。

        “言儿，拜托给你了，不要告诉她真相，把我送到佑安那吧，做个木偶也好，至少，还能陪她一辈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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