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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邓沧海或许不会再选择投身军营,而是继续在永州求学,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被永州某位书院的老先生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在邓沧海心里似乎是觉得一辈子从文执笔也好过战场上厮杀不止。

        出身河州贫寒的邓沧海,从小便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早早的担负起砍柴养家的重担,家里生计平时主要靠邓母做一些针线活和街坊邻居的接济,而他那从未谋面的老爹早就在他出生前便死在了战场上。幸好村子里的私塾先生可怜他们娘俩孤苦伶仃,愿意不收邓沧海的学费教导他,而邓母也知道不能让孩子一辈子大字不识几个,宁愿多受些苦累也愿意让孩子多买几本书籍。

        邓沧海每日清晨砍完两捆柴,送往村里食肆换取铜板之后,便匆匆赶往学社,连早饭都来不及吃,通常私塾先生从家中来到学社时,邓沧海已坐在门口诵读完半本《广韵》或是《增广贤文》,日日如此。私塾先生见邓沧海读书识字较其他同龄人聪慧许多,其他孩子需一月读完一本浅显的诗赋,而邓沧海只需不到一周,老书生不禁生出惜才之心,将自己平时所收藏的古籍私下循循渐进讲解给邓沧海,而邓沧海每日回家将当日所学告知邓母,总能让母亲在一日劳作之后有些许的苦中作乐的欣慰。

        平静的日子终归是被打破了,正当私塾先生感觉邓沧海已年满十六有余,想书信一封通过昔年老友的帮助,引荐邓沧海前往南方的永州继续求学,朝廷的一纸征兵令挡住了邓沧海的求学之路,从而也改变了他的一生。

        与河州东部接壤的济州因临海,盐碱之地居多,少有可供耕种之地,东鲁城更是济州境内贫困之地,平日里靠海运生意和沿海打鱼还可维持生活,可新上任的东鲁太守王贺确是溜须拍马,贪财好色之人,靠着家族在朝廷内的人脉,重金买下了济州东鲁这一贫困城的太守,想着东鲁尽管不是富饶之地可也不受朝廷重视,反而可以在朝廷大人物的眼皮子底下小赚一笔,正所谓“灯下黑”。

        王贺上任两年,港口关税翻倍,短时间积攒大笔银钱,却也导致海上商队纷纷绕路,宁愿多走一段海路,绕一大圈,也不愿再在东鲁城贸易。一时间东鲁城内街坊百姓之间互相形容人无耻“做人不可太王贺”。王贺见海商利润一时间无法再发掘,又开始试图在东鲁城内及附属村庄实行人头收税制,原本三口之家辛苦经营一年的收入本来上缴一份子的税费还可勉勉强强的过日,可谁知按新的人头税要把一整年的收入都搭进去,三口之家都如此,更何况赡养老人和幼童的人家。一时间东鲁城人纷纷试图逃离本城区域求生,可谁知王贺的近卫亲兵把守住了城关村卡,所有试图逃离的百姓都被关押到牢狱之中,最终造成了东鲁城数千百姓和出身当地的八百东鲁城守军在都尉林正的带领下造反,将太守王贺及两百亲兵乱刀斩做肉泥,罪魁祸首是死了,可这场叛乱却逐渐席卷附近城池竟有蔓延整个济州的趋势。

        济州刺史手握五千兵力,可先后派出两个千人队去镇压叛军却都被熟悉地形的本地叛军大败而归,不由得令人诧异,这真的是地方守备军的实力?济州刺史宋兴不得已固守济州首府济阳城并向朝廷求援。

        隋王朝本有六万中央常备军,分为左营和右营各三万人分别由由两位已被封候的上将军顾南文和李振虎统帅,在帝都天顺城北门附近大营驻扎。顾南文、李振虎二人皆是先帝当年的托孤之臣,战场上拼杀多年,累积战功升至上将军军阶,军中威望甚高,新帝君即位后随即对隋王朝仅有的两位上将军封侯,并令二人统领帝都常驻的六万中央常备军,震慑北疆。

        可自打当朝帝君将年号改为正德元年之后,隋王朝北疆的苦敌匈奴人便开始蠢蠢欲动,多次进攻隋王朝北部接壤的松洲,松洲边境的八百里城关燕子关有着两万的精兵驻扎,城关更是高达三丈,若非如此,那十数万如狼似虎的草原铁骑早就长驱直入,在隋王朝的腹地肆意抢杀。要知道帝都所在的幽州离松洲也就骑马两日的路程,有着数百年历史隋王朝自第一代开国大帝创国开始,便将帝都定在这离边疆并算太远的天顺城,正所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便是要历代帝君立足于此,抗击北边草原的匈奴胡狄,为中原百姓守住这北疆边关的门户。

        席卷济州的这场动乱发生前的一个月,草原匈奴人再次兴兵七万,诈称十万铁骑再次进攻燕子关,更携带数十架草原本少有的投石车,一度攻上燕子关城头,被守军以五百敢死队不计死伤,趁敌军尚未站稳阵脚,才又夺回城头。帝君见燕子关军情紧急,令虎候李振虎率三万右营中央军前往支援。燕子关军情刚刚稍微稳定,济州动乱又起,一时间朝廷上下对于济州兵变是招安还是镇压,镇压兵力又该如何调配,一时间朝内百官争论不止。

        灰蒙的天略有小雨,帝都皇城内早已因天暗而处处掌灯,唯独帝君的书房听雨阁却无人敢进入。众侍从皆知帝君正单独与丞相虞世南商议军机要事,足足一个时辰未出房门,其余人只能在阁外候着。

        阁内,三十余岁的帝君刘舜正手持一册先帝流传下来《群书治要》,可明显心思不在书册之上,旁边黄梨木的方椅上坐着当今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虞世南,老丞相今年已六十有二,早年间以文采显闻,历仕两代帝君。先帝在时,被任命为太子太傅,其人文弱彬彬却性情刚烈,敢于犯颜直谏,先帝手谕赞誉其“德行、忠直、博学、文词、书翰”五绝,先帝去世后,因遗诏受封于丞相,统领吏、礼、户、兵、刑、工六部,却变得心性陈静寡欲。老丞相此时见帝君陷入沉思,索性自己完全不当外人喝起了侍从早早泡好的皇室专享的蒙顶山茶。

        “虞卿,济州东鲁兵变会不会是南疆交州的那一位的手笔?”帝君突然发声道。

        “陛下沉默许久,确实一言正中关键。”老丞相放下手中茶杯道,“老臣也是琢磨许久,要说南疆那位能够未卜先知,或者以一招棋子王贺深藏二十年,借此外敌侵扰的机会发作,老臣觉的不太可能。王贺之事,按探子探来的消息来看应该是意外,此人性情才学皆为下末,所做所为,皆是激起民愤之举,能为太守,此事当深究。”

        “此事朕已知大概,全权由丞相处理,如此之人能为一城太守,吏部尚书李绍无论知不知情都要负责,他自己的位置不想坐就让他下来。”帝君一边用手指指节敲打书桌桌面,一边说道。

        “陛下的意思老臣知晓,不过济州动乱虽起因是意外可后续能发展至此,确是有意之人的引导了。至于是何人不怀好意,老臣却也暂时瞧不清楚。”虞世南想了想又说道。“南疆的那位王爷曾与先帝在早年间争过帝位,只不过先帝就位后,没有对这位镇南王下杀手,反而分封南疆交州,在皇室宗法里写下永世不得北上,可民间一直传闻这位王爷仅仅离帝位只差一步,这些年虽一直未见异常,可却难保暗地里不是蠢蠢欲动。无论这次济州之乱是不是他的手笔,陛下都要小心为妙。”

        “济州刺史宋兴此人,说得好听是谨慎,说实在点就是胆怯,倘若济州动乱初始直接派一支精锐快刀斩乱麻,又怎么会延误至此,此次他请求朝廷援军,该当何如?”帝君道。

        “虎候已率三万中央军前往燕子关,老臣以为可令文候率左营一万精卒为基本,在济州相邻的河州招募乡勇兵卒组建新军,足以镇压济州乱动。”虞世南道。

        “也好,帝都留守剩余两万精卒足以威震人心。”帝君说罢又想起动乱根源之事,“只是万一此事幕后是朕那皇叔。。。”

        “陛下,听闻这蒙顶山茶出自东南蒙山,自普惠妙济大师吴理真手植七株茶树虞蒙山之巅,至今已有两千余年历史,有着‘琴里知闻唯绿水,茶中故旧是蒙山’的美誉,采摘鲜叶需一芽一叶初展之时,每斤鲜叶约有八千至一万个芽头,外形齐整,形状扁直,色泽微黄,最为关键是需数泡之后静置多时方可汤色黄亮见底,香气清纯啊。”老丞相意味深长道。

        帝君听后心中一定,微微笑道,“既然虞师对蒙顶山茶如此了解喜爱,此次回去不妨多带些回去。”“老臣多谢陛下。”

        随既帝君略提高嗓音对门外说道“来人,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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