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幺 (4 / 4)
        阿信点点头，道:“刚才有大妖怪冒充红光社铺子，吃了活人，红光社正去追捕。”

        首领眼睛在黑夜中闪出异样的光芒，示意阿信去做饭，同时眼望红光社追捕妖怪的方向，心驰神往，心道:“人有三六九等，宗派也分上中下等，似红光社中人，何等风光气派，不似我十把刀下等派别，刀口舔血，朝不保夕。”

        念及“十把刀”，首领自嘲式摇摇头。毕竟他也是从前雄姿英发，胸怀万里少年郎，而今失魂落魄中年汉，岁月消磨了他的雄心壮志，现实摧毁了他的信心。

        而阿信本想把今晚所见所闻告诉首领，但他又怕是犯了战前大忌，以致军心不稳，坏了大事。不多嘴是阿信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进了草房，老二正倒头酣睡，鼾声如雷。老五神神叨叨，嘴中讲些稀奇古怪的言语，一反常态没有喝酒，酒壶放在桌儿上，堵着酒塞，也没有找阿信讨酒喝。

        阿信虽觉得奇怪，但也不放在心上。他曾听十把刀内老三哥讲过，执行危险任务前，每个人都会有一反常态的举动，除了老二和自己。

        所以老二活得长久，照理说阿信也该活得长。

        阿信不相信，因为他藏在心里，每次做任务前，他都会把通宝钱庄的存钱一遍又一遍地算，平常不会，这也是一反常态的表现，按照老三哥说法，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活得长久。

        老三哥又说:“一反常态的表现好似病人的回光返照，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阿信反驳道:“哪有人回光返照后，还能活一两年的。”

        “结果都一样。”

        后来老三哥战死，尸体烧化成灰，被阿信抓了两把塞进坛子。阿信时不时自言自语，跟背上化成灰的老三哥道:“其他哥我都只抓一把灰，嫌沉，你的灰我抓了两把，比别人多一把，我对你好些，你说我活得长，所以三哥你在天之灵多多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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