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迷途中苦寻出路 跌跌撞撞终平凡而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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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迷途中苦寻出路 跌跌撞撞终平凡而立
  大学毕业在家仅月余,饱受了人间冷暖,看淡了爱恨情仇,那时的怒发冲冠,现在回眸也仅是平淡如水,竟有若有若现之感,许是记忆的橡皮擦在刻意抹除疼苦。无路可寻,唯有继续求学。其实那会信心已不坚定,不再一味的相信知识改变命运,但无路身处谷底,不论你往那个方向努力,其结果都是向上的。重返校园,再次奋战考研,作为已经离校的毕业生,学校已经不能给提供宿舍,恰好有三个志同道合的同学也要回学校继续学习考研,我们四人一拍即合,在学校外不远处租了一间房屋,开始了为期半年征程。没了学校规章的束缚,没了老师的看管,一切全凭自觉。选择了考研,就要心甘情愿为这份选择付出,每天又过起了住处——自习室——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虽然枯燥乏味,但为了击破命运的壁垒,也不得不奋起一搏。

  因为大四时期已经着手复习考研,虽然最后草草收场,不管多少,不管好坏,还是多少挖了一点地基,再次学习不算吃力,外加选择的是本校,我觉得金榜题名是手到擒来。每日早上八点就从住的地方出发前往学校自习室,偌大的学校自习室一室难求,为了抢占一个自习室,那会也是煞费苦心。中午在学校食堂吃上一口,前期都不回住的地方,直接赶往自习室,小眯一会继续学习,中后期感觉复习的差不多,也就放松,中午就回住的地方午休一会。盛夏时节,蝉鸣不止,学子伏案,一行行汗水浇灌着知识的种子。心中的苦闷无需诉说,在奋笔疾书间越描越淡。刚返校考研,心里压力剧增,感觉少学一分钟都是罪过,可毕竟身为俗人,毅力不坚,没坚持多长时间,就对自己放松了,时长想着休闲一下。不过每天还是坚持着最基本的八小时学习,早上三小时,下午三小时,晚上两小时,要是一天早点完成八小时任务,就兴冲冲去网吧玩一会,也仅有在游戏中才能忘乎所以。那会还有梦想,准确的说不能以梦想来形容,仅仅只能说是追求,但为了考研上岸,就能每天坚持八小时,从繁花尽开到白雪漫天。再看今朝,堕落到生活没有一点想法,拿着温饱的工资得过且过,这也许就是事业单位温水煮青蛙不察觉的刺杀。那段时间不能说娱乐全无,但尽可能静心克欲,不敢说拼尽全力,也是一丝不苟的努力着。又不得不感叹一声天意弄人,人生路途中是否真的有命中注定,如果一切冥冥之中都安排好了,又何苦费尽心机去追求。

  考研结束,又一次分离,三个小伙伴各自返家,静待成绩出炉。对于将出的成绩我还是比较自信,这么多年大型考试自己还未败北,更何况考本校,也不算太知名的大学,只要各科成绩过了国家线即可。返回居住的小镇,那时国家已经开始进行棚户区改造,很多居民已经搬到区里面居住,外加煤炭行情不景气,昔日的繁华渐渐被落败所代替,整个小镇显得格外落魄。雷霆一击后,家庭比小镇更为衰败,亦如夏日盛开的花朵被突如其来的冰雹击打的奄奄一息。那时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过得是谨小慎微,生怕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刺疼心房,惹来一场眼泪。即使小心翼翼,我也因生活的各种不如意向母亲发火,动辄就脱口而出“活着毫无意义,还不如死了”。二十岁活力四射的年纪已被暮气所染,一切浑浑噩噩且认为毫无意义,未经世事就已看透了世态炎凉。

  等待成绩的日子无所事事,闲下来就心烦意乱,还是dota陪我走过了艰难时光。那段时间又进入枯水期,就连去网吧的钱也没有,也无脸张口要,只能问已经就业的大艳福借点,好像是借了三五百,具体数字忘了,大艳福爽快的答应了。虽说不多,也解了燃眉之急,网吧娱乐的资金也算是有着落了。那个寒冷的冬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母亲四天一个的工作日,总是提前给我饭做好,我热一下就能吃了,但是我时常白天就把火弄灭了,那会平房家里面还是烧的锅炉,只能怪平时娇生惯养连个火也看不好。灭了以后只能吃点冷饭或者去外面吃个便餐,主要是到了晚上,没有暖气的平房和冰窖差不多。自己也试着点过几次炉子,但失败的次数明显高于成功的次数,还有好几次烦请同学过来帮忙点火,真是礼轻情意重。

  那时身陷低谷,和同学们也普遍不联系,只有老胡和成龙约着小聚一下。可惜三人都囊中羞涩,三人中只有老胡已经上班,但是那二年工资低的可怜,外加成家早的他,早早就担起了父亲的责任。我们只能找点路边小店,不过那会也不计较吃什么,几个人坐下来喝点小酒,天南海北的瞎聊,酒过三巡后说点愁心事,互相开导开导,也是不亦乐乎。那时也喝不了多少酒,更多的是故事就酒,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喝的酒也越来越好,一瓶酒能抵那时一顿饭,可惜能讲出来故事却越来越少,三个人再聚首的机会也是难能可贵。

  有生以来最凄惨的春节不期而至,少了平日的欢笑,更多的是听着炮声莫名流泪。春节过后,考研成绩也是如约而至,有时候老天总是爱和人开玩笑,本以为会稳稳去上研究生,可是命运弄人,数学成绩低的不忍直视,直到现在我也不相信那是我能考出来的成绩,即使只是做选择题,我觉得我也能考那个成绩。后来还找天津的同学帮忙复查了成绩,最终也是无果。爬上初中学校荒芜的小山,举目四望,整个小镇尽收眼底,无比的失落,迷茫不知何去何从。以前的天之骄子竟无处可去,继续上学的大门已经关闭,找工作的窗户又太小,完全看不到未来的光明。但上天从不怜悯可怜悲伤之人,旋转的地球也不会因为谁的大声哭泣而停止,一切还要继续,生命不息,前路曲回,平步向前。

  不甘了一段时间,开始规划下一步的生活,找工作是无路之路。如果时钟失准了,那么它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错的,但如果它停止不动,一天24小时它还有两次正确的,有很多时候盲目的抉择不如思考好了在出发。温室的花朵对外面环境的恶劣没有概念,也没有思索好如何艳压群芳,只是在大学白上了的压力下匆匆投递简历。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寻着光亮,满屋子乱窜。冥冥之中应聘来到环境监测公司,当起了运维工程师,说白了就是个拿扳子拧阀门的,有时还要爬到二三十米的大烟囱拧。还是学无所用,国家投入多少师资力量培育的优质大学生,到头来只能干小学毕业就能干的活,因为那时的同事都没有什么学历,最高的好像也就是中专。不知道是时运不济,那几年国际上闹金融危机,就业机会难寻,还是自己能力不行,真是白上了个大学。不过竟然开始上班了,就好好干吧,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道下一个转弯处风景如何。一个月工资2000多,加上点补助也就是三千出头吧,跑工厂的次数多点也能拿到4000,管住宿,吃饭自理,自己花也够了。从小到大从没拿过个扳子呀,钳子呀,刚开始也是格格不入,不过学徒么,跟着学就行,总的来说还是笨手笨脚的。人生第一份工作入错了行,其实也不能纯粹的说入错行,只是当时出入社会眼界、心态、阅历都太欠缺,对自己的定位也没有摆清楚,就是和一帮中青年人瞎混。不知当时的我在他们眼中是何等异样,单纯的太过离谱,毕竟和他们在外面闯荡多年相比,自己确实太嫩。现在想起来,自己学错了东西,把心思用在了那些昂贵的破铜烂铁上,学着怎么拧扳子、怎么看仪表,而放弃了第一份工作的精髓,和同事混迹社会的泥鳅学习圆滑处世之道,学习玩弄人心之术,学习笑面虎技能。今时今日,种种方正仍棱角突显,在社会的容器中时长碰撞的鲜血淋漓,现在明白了方不胜圆,但又不愿意违背内心底线,这也许就是性格决定命运。

  第一份工作入职公司名头其实不小,也是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发展到我们这西北小城市已仅剩一个办事处,其实也就是七八个散兵游勇,租了一个百十平米的民用房,即是住宿的场所又是办公的地点。当时的同事都是未婚青年,最大的也就三十出头,最小的也就是我二十五,年龄相差不大。七八个人中,除了一个鄂尔多斯棋盘井镇的罗,一个河北的房,我一个本地的,其余都是乌兰察布集宁市的,集宁的都是旧识,所以日常他们聚在一起,我和罗的彼此温存,自我成长,主要他心也不在这,想早日回河北老家结婚生子。他们在住的地方总是爱打牌赢钱,我们很少参与,多数时间是自己逃出外面在网吧中寻求安宁。罗则是每天喜欢转悠,到处看看,听他说这些年他也没少在外地走动,干过很多种活,还离过一次婚。想想都是年纪轻轻,人家已经在暴风雨中奔跑,自己却闻风而逃,看见闪电就躲入了堡垒之中。没有经历风雨,哪能看见彩虹,没有困苦的磨练,终究上不了大舞台,演不了主角。有时候和罗喝点小酒,聊聊看法,他对我们这个监测行业还是比较看好的,不过他更愿意发挥自己的特长,开一个婚庆公司。其实他眼光还是不错的,监测行业至今发展不错,如果当时开婚庆公司,至今也应该有所成就。只是很多人都局限在自己的想法中,敢于迈步的少之又少。我那会就更傻了,每天当着办事处领导的面说去这找工作,去那找工作,乐呵乐呵傻的理所应当。就这样晃荡晃荡又半年,杭州总公司让我们这些新入职人员去杭州培训。杭州走了一圈,把这几个月挣的钱全部挥霍一空,还问家里要了点。在地上天堂,还遇见了前来出差的大艳福,两年未见,甚是亲切,还记得大艳福请我吃了顿大餐,我们还在西湖边留影纪念。在杭州总部还有段小艳遇,年少痴情,细雨漫步,伞下逶迤,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杭州之行回来以后,我越发觉得环境监测不被人重视,到处低三下四,尤其遇见环保局的就像见了祖爷爷,这不是我想要的工作。那段时间寻找新的平台愈加频繁,总是请假出去挖掘机会。办事处的领导也看出我心不在此,就找我谈话,大体意思就是想留就好好干,不想留就请另谋高就。我也没犹豫,好像也没有递交辞呈,收拾收拾行李第二天就离开了。此地一别,和这些相处十月之久的同事,就天各一方了,后来也基本互无往来。

  没有了工作,又成为江湖浪子。游手好闲的我成了家里亲朋话柄,大家也算是费尽心思帮我出谋划策,利用手头资源帮我找工作,可惜家族里没有特别强大的靠山,最终均也草草了事。期间,想过和同学合作,开一个教育补习班,在小学开学期间,拿着我那张金灿灿的文凭还在校门口招过生,可惜在众多家长眼中,我那花了十万大洋换来的证书不过是一张废纸,基本无人问津。补习班没开起来,还需要另谋出路,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那时的我竟找不到一条小路逃离众口是非。逼得我不得不考虑去外地谋个前程,也许当时毅然决然的走了,命运之门将重新开启,和今时今日之境又是另一番天地。踌躇期间,以前小镇的老邻居主动帮忙托关系帮我找了工作——洗煤厂中控。这位叔叔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他亲自把我送到厂子里和厂长安顿了一下,由于他的关照,新同事们对我也格外关爱。中控就是坐在电脑面前控制整个洗煤厂的设备运行,由于每条生产线都有作业工人,随便一个开工都有可能导致安全事故。所以我也格外谨慎,跟着一位女师傅认真的学习。其实洗煤厂整体的运行还是比较简单的,充其量也就是解析大学时一道机械题,对我来说还是没什么难度的。那会煤炭行情还不是很景气,洗煤厂也是开工几天,停工几天,休息的时间就组织工人拔草,好像工作没怎么干,草是没少拔。工厂里有食堂,但工人们都不舍得吃,很多都从家里面带饭。回忆一下,那时厂子里面的同事还是挺可怜的,生而为人,均应平等,为何有人锦衣华缎、山珍海味,有人却步履阑珊、紧衣缩食。刚刚让中控工作熟悉,我就要离开了,我们市事业单位招人,我需要去试试,其实那时脑海里没有事业单位这个概念,只是知道如果考上了流言将随风而逝。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和领导请了辞呈,回去准备剩下为期10余天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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