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雾重重 (3 / 3)
        阿木达听完此话，便大概也猜出三位首领今晚夜访的真正目的了。便说道：“想必三位哥哥定是已经有了规划，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弟愿闻其详。”

        其他三位首领听完阿木达的话语，互相对视一番之后。只见到墨先生说道：“四弟尚未来到轮台之时，我等便有了商讨。想我塞族人，自千年以前，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至此便像孤魂野鬼一般到处流浪，到如今已经千年有余，上千年的流浪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族性。谁人还记得我们曾经的故国——阿斯塔纳，又有多少族人还在梦里能呼唤到我们的京师——高昌城。曾经的骄傲早被主动抛弃，我们族人曾经恢复故国的理想也早已演变成如今的蝇营狗苟。所以，我们的任人宰割不是没有缘由的。”

        墨先生的话意有所指，三人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

        墨先生继续说道：“眼下的局面我们除了抱怨，难道就真的就做不了什么了吗？我们抱怨白衣长老的制度，长老们的懦弱无能，然而长老们却是我们推选上去的，我们抱怨上苍的不公，降临那么多的苦难于我塞人一族，可是，抱怨有用吗？无论多少怨恨，我们依然居无定所，四处流浪，食不果腹，悲苦之至。这些都没有改变，我塞人一族悲苦的命运就在这各种怨恨中一如往昔。”

        墨先生的一席话，阿木达深以为然，其他二位首领也是赞许的频频点头。

        墨先生接着说道：“实际上在四处流浪的过程中，我塞人的血性也已经消散殆尽，我整个民族已呈现出阴柔的民族精气神，我们的族人得过且过，胆小怕事。甚至人人已经在心里默许了我们的悲惨，最大程度上接受了我们被欺凌的民族命运。所以作为他们的首领，我等应该竭尽全力改变眼下这种局面，从里到外彻底洗涤我塞人的精神，振奋我民族的力量。”

        墨先生的慷慨而谈，使整个大帐里的气温瞬间升温起来。阿木达只觉得内心深处瞬间便激情澎湃起来，那属于男儿的金戈铁马仿佛不在是梦境，似乎一切竟在眼前了。

        转瞬之间，阿木达便又冷静起来，这三年以来的生生死死早已经把一个少年磨炼成一个男人。阿木达心里清楚：空谈向来容易，真正去做，能不能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此，阿木达便问道：“三位哥哥，我十分赞成墨大哥的话，只是我塞人诸多的弊端早已经是百年沉疴，如何改变吗，能不能改变必须认真规划，落到实处，方能真正改变我族人之现状。”

        “四弟所言不虚，我等也绝不是空谈误国之人，更何况，如今形势已经迫在眉睫，哪有耍嘴皮子的工夫呢，今夜来访只是来你这里探寻一番，看我等四大部落的首领能否在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这是首要之前提，若是任何决议我四人有一人不同意，族人面临着分裂，那就会一败涂地。”此刻，风蠡在一旁言道。

        幽冥在旁边点点头，是为赞同。

        阿木达在心里言道：原来三位是探我虚实来了，岂知三位所想便是我心中所想呢，真正的变革本应该早已有之。多年以来我族人的懈怠和麻木酿成今日之苦果。正所谓痛则通，不痛则不通。有此良机，当然是最好了，岂有不改变的道理呢。

        想到这里，阿木达便又一次站起身来，向三位首领微微一拱手，言语道：“三位哥哥冒雪而来，弟弟深表感激。就我个人和整个乌木托部落而言，这三年所受之苦，所有悲惨之遭遇又岂能是言语所能说尽。刚才风蠡二哥学问我的意见，我只有一句话，那便是我一定会在无遮大会上与诸位哥哥共进退，同命运。”

        阿木达这一番表态，算是给三位首领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是那账外，有一位少年此刻立在风雪之中也是听得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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