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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凄婉,别即永恒
        风飘飘,柳依依,浮云镇码头,目送那载着最后牵挂的小舟离开,我不禁落泪,忘却好久的东西又浮现在我的脑海。

        曾经的后园是那么的美好,垂柳池塘,少年无忧。那里有一株参天巨木,那么的繁盛,还有那载满甜美的树屋,而今只剩下一桩低矮、腐朽的孤桩。曾经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而今只剩心为形役,暗自伤神的小呆。欢颜被说教抹去,心随巨木之倒而碎,那一切的一切都远去,独留一份悲情与阵阵啁哳。

        仿若是昨日梦,清晰地抓不住,抓不住抓不住随风而去的容颜,如泡沫般破灭,只留叹息与无言。我心谁解,我梦谁猜,我泪谁拭,痕迹让风雨去抚摸。

        黄昏,云蒙,这冷色的格调。凉意四起,这凤似刀,无尽地切割着,撕扯着我那暗隐的伤,侵袭着那早已经破碎的心。这些年来强装的坚强,在这一刻不再起任何作用。泪落,这无尽的玉珠儿載着念想与执念落向大地。

        入夜,当那万家灯火渐渐暗下去的时候,那孤独和寂寥便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它们仿若魔鬼的利爪,要将我撕碎,然后将我变作一缕幽魂。多想藉那烈酒来消除这一切,可那杯中盛着的却分明是浓烈到极致的愁楚,下肚一团幽怨,混沌不知。

        我仿佛就是那漫漫鬼途中的一具行尸,就这样迷蒙地走向迷茫。我多想就此这样一直走下去,但我毕竟不是那行尸,我到底是有血有肉的,面对这般侵袭,又怎能无动于衷?泪珠被凤吹散尽,痕迹却还堆砌在脸上,这风却是若此的恼人,连痛哭一场都要百般阻挠,何其恨也!或许这风也是来嘲笑我的吧,讥讽、欺凌,将那所谓的所谓强加给我?还要用各种诱惑来引诱,让我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套上枷锁,而且还是终身制啊,亦或是死后的灵魂还要被拘役!

        我就是那波涛中的一叶扁舟,在这迷雾与波涛中沉浮,没有丝毫光亮,仅有肆虐的狂风和汹涌的海浪,在这迷雾中,哪怕是触礁也好,至少我可以暂时的脚踏实地。覆舟,沉沦,旋涡仿佛指引了方向,将一切雄心壮志与舵与罗盘引向他处。我已一无所有,只剩风浪施舍的一身疲惫,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

        哎!算了!回去罢!回那个不愿踏足的地方,看看罢。虽然知道开启封印的痛楚,但权当麻木了罢。

        我饮了些许酒,摇摆的身体向着目标不自觉地趟着。麻木地撞开那虚掩的破门,闯入这荒园,闯入那不愿想起的过往。这里早已不是当年的光景,花柳枯萎,池塘干涸,皲裂,独剩荒草满园,一时间记忆仿佛出现错乱丢失,不!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我在这荒草间茫然地踱着,思索着年少时的池塘垂柳。忽地脚上一疼,俯身一看,这,这,这是?摆在眼前的是一桩低矮破烂的木桩,就那样傻傻地蹲坐在那里。看着它,我不禁泪落,这竟然是我那记忆最后的遗存?曾经的一切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朦胧的双眼注视着我这曾经的老友,也的确是老友,泪落滴落,落入那深深的纹道中。哎!这天地之间,也许只剩下这桩朽木能够体会我的心声了吧!只剩它的褶皱原意承接我的落泪!我忍不住嚎啕,在这黑暗冰冷的世间,久久最终如死去一般沉睡,也唯有在梦中仿佛一切才会不存在罢。

        不知何时,不知哪刻,感到有莫名的东西落在我脸上、身上,耳边是无尽的巨响,这让我想起了那汹涌的波涛。忽地一道亮光惊醒了我,仿佛是雨落,睁开眼,确是如此。

        我就在这雨中淋着,四肢冰凉,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兽,一遍舔舐着伤口,一遍警惕着四周。我感觉胸口凝结着一团浊气,压地我不能喘息。这雨,这风,这一切,或许都是老天的喜泣,这贼老天还要清水泼道,锣鼓喧天,这雨,这雷鸣。

        面对这贼老天,小小的我又能怎样?还不若就此一去百了,免得再遭受欺凌。哎!去了罢!几尺短命布飘过房梁,下处打一死结。垫脚的木块儿,滚落,身体便在了空中,胸中渐渐沉闷,脑中已是迷蒙。此时此刻,我该是看看破无欲了罢!但天不遂人愿,那房梁竟是年久腐朽,从中断去,而我也摔作一旁。

        我瘫坐在泥水中,指天痛骂,用这不济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怨气。这贼老天,连我的离去都要管,这风和雨更是帮凶,都来戏弄我。我就像那演砸了的小丑一样,承受着观众的奚落,我也的确是一个小丑。

        许久,那就这样吧,作一具行尸,漠然地无目的地就这样迷蒙地活着。正当我要丧气而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不舍地看那桩朽木。忽地,我呆住了,身体不禁地颤抖——这,这?这!在那雨水的浸泡中,那桩朽木渐渐变得柔软,在那褶皱深处,有那么一点点绿色在拼命地吮吸着水分。看着这星绿色,我的泪水再次夺匡而出。在这风雨的侵袭中,那桩朽木竟然,竟然吮吸着欺凌重生了!看着它,我内心不又地激颤,胸口的那团浊气一时间消散了大半,脑海一阵惊雷,我不再孤单,至少还有这新绿可以并肩。

        掘土,在这荒园,我将自己深埋地下,用以安静地思索我的过往。

        我想我赤裸裸地来,又将赤裸裸地离开,不曾带来什么,也不会带走什么,人生百年,一瞬即逝,这世间一切不过匆匆过客,终如过眼云烟,我又何必因不相干的东西而伤神呢?这一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念想罢。

        强自撇过头去,不让外人看到还未干涸的泪痕,即便这份强装也只是自欺欺人。外人说的如天书般的大道理,其实我都懂,只是我还愤恨着她把别人的照片放在我送她的亲嘴鱼相框里;只是我还愤恨着心痛过后残存的友谊;只是我还愤恨着讨厌的时光摧毁了我的后园;只是我还愤恨着我也不知道该愤恨的什么。就像唐吉坷德一样,挑战着啼笑皆非的挑战,将自己伪装成高尚英武的骑士,仿佛这里还有一腔无处安放的热血。

        我在极力地追寻所谓的真相,追寻所谓的本质。但是在表象之下的答案却是如此的支离破碎,以至于自己也怀疑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真相或是本质。如此这般之后,才学会穿戴面具和铠甲,这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接受,而那血与肉的内在,会让对方呕吐与恐惧。

        拨土,从幽暗的地下爬出。抬头,乌云不再,阳光仿佛温暖,那就仿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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