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官员之死 (4 / 4)
        今日叫这些人来，不过是借着此事，探探他们的虚实。他们是自己身边的人，若是长了别人的嘴，那便千万留不了了。

        “你起来回话吧。看看这两分奏疏。”说着示意左玉把折子给其递过去，“一份是幽王，要向朕要粮食的，说北境外敌虽然退败，可依旧贼心不死，在边疆打闹扰民，令人头疼。对付他们，势必要打持久战，少不了军饷耗费。还有一份是王启卓的，你也都看看。王启卓是个直臣忠臣，可惜了。”

        “去年六月朕下旨各地，藩王岁禄由五万石减到一万石，王府内也废除相傅，藩王不得干预当地有司。可直到上个月，幽王不但不理，反而是变本加厉。”

        张继杲看完折子，对皇上一揖道，“皇上，幽王抗击外族，城内矿工起义，洪水淹没良田，土地兼并，这几年，不止是幽州，还有旁边的吕州，峰州战火连连，天灾人祸不断。幽王和恒王上奏报禀是不断，可该做的事，该安抚的，该替朝廷分忧是一件也没做过。现如今皇上刚推行藩政不久，幽州布政使便暴毙身亡，北疆匈奴发动战乱，皇上，在臣看来，查官员暴毙一案不难，难是难在这背后的事，否则，就算再派十个八个地方大员，也是一样的结果。”

        “藩王势力不断庞大，这一仗终是要打。但绝不是现在。现在太子之位空悬，朕也已秘密召回五皇子。”

        “五皇子？皇上，七年前故皇后仙逝，司天监说五皇子与国运相冲，视为不祥才送出去。现如今要接回来，若皇上立为太子，恐群臣反对，堵不住悠悠众口啊。”张继杲跪地连连叩首。

        皇上有些生气，语气不善道：“朕要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有什么不可？他既是天子的儿子，又有什么相冲的？”

        “皇上，请皇上三思。并非是臣暗自无端妄言。五皇子多年居于庙寺，远离朝堂纷争，皇子若回来，既不能服众，也难以适应这纷杂朝局，此其一；若五皇子回来，难免流言四起，众口铄金，将五皇子居于炭火之上，各地藩王更有理不听其号令，到时候他在明，旁人在暗，恐对五皇子只是百害而无一益。”

        “你说的朕都知道。可是朕…愧对故皇后，愧对太子。”

        “正因为皇上愧对他们，才不应再让五皇子回宫，陷进这权利的漩涡里啊皇上。”

        “子辰，朕知道你一片忠心，你所想的朕又何曾没有想过，将他召回，无异于把他放进烈火里炙烤。朕是皇帝，也是他的父亲，七年前把他送走，是无奈之举，如今把他召回，朕又如何忍心。只是子辰，朕问你，若朕百年之后，无论是谁做这个大周皇帝，无人庇护，他岂能安稳？”

        此言一出，张继杲跪直了身子看向皇上。却是哑口无言。

        “与其让他之后任人宰割，倒不如现在朕对他狠一些，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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