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自为谋 (1 / 2)
        沈继佐道：“故皇后仙逝，皇上悲痛，不再立后。宸贵妃摄六宫事，后宫里生与不生，岂是那些宫嫔能自己说了算的。”

        “若真是如此，宸贵妃的心也忒毒忒小了。太后就不管管吗？”

        “管？怎么管？后宫那些手段你也不是没见过，尔虞我诈，你死我活，都是滴水不漏的手段。不是宸贵妃心狠，是绝不能。十二皇子还小，其他人多生一个，自己儿子便多了一个对手，与其今后成为心腹大患，不如直接杀死在襁褓里，以绝后患。现如今太子战死，储君之位空悬，有的爭了。”

        “所以幽州布政使突然暴毙，这事儿绝不简单，而这背后很可能是幽王在捣鬼？难道他也盯着呢？”沈夫人不愧出自将门，心思玲珑，一点即透。

        “先帝在时靠着这些藩王，没少给他们权力好处，现在看似皇上是一国之君，却早已是三分天下。皇上五分，北边幽王领着恒王他们占三分，其余的以福王，寒王为首占两分。去年的削藩令尚没有推行下去，现如今又死了一个地方大员，放谁看那都是碰不得的事，后面牵扯出的人，无论是幽王，抑或是别的，都是得罪不起的。今日皇上叫四大臣去，无非就是要问这事该怎么办？其中利害进退，哪句话说多说少，都不是那么容易把握的。我虽是内阁首辅，可下面你可知谁是人是鬼，就连皇上，也是明着问事儿，实则是在有意试探罢了。现在局势既不明朗，我虽忠心皇上，可也不愿得罪了谁，索性不去罢了，再过几年领着你们安安稳稳的高老回乡，也就安心了。”

        听了这么一车轮的话，沈夫人也终是能体会这其中心思，“老爷深谋远虑。”

        “我不求什么配享太庙，也不求死后载入史册。圣君贤相，那些儒家风光霁月的政治主张，也要契合时宜。咱们的皇帝固执，我若再一味称贤，也便如那四大儒臣一般，早晚也要遭厌弃。这辈子只要能安安稳稳的，也就够了。佛向心头做，莫向心外求啊。明日起，让郎中把药剂加重些，老夫的病也该好了。”

        “是。”

        说着，沈继佐喝完最后一口苦药，脑子有些昏昏涨涨，又躺下睡了。

        其他三个人走后，左都御史张继杲随皇上转进内殿。

        “刚才他们三个，你怎么看？”

        张继杲躬身叩首，恭敬道：“刚才皇上提到幽州布政使暴毙一事，三位大人皆有决断，且皆有理可依。皇上命玄天卫查明此事，无可厚非。”

        “朕要听实话。”皇上有些不耐烦，手里拿着两份折子来回看着。

        “是，臣有罪。方才太极殿一席话，三位大人为皇上分忧，实则各有所向，却也无可厚非。曾大人一心意欲阻止大理寺彻查，实则有拖延之嫌。布政使暴毙，无论是不是有人有意为之，既在幽州城内，十有八九，查不出什么来。即便有证据，或许也早已被毁的一干二净。这一点，曾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想为幽州的人拖延时间罢了。岑大人好友之死，心中愤恨痛心尚可理解，他所说的也是一时着急，未替皇上考虑周全。而苏大人，表面是两面也不得罪，实则到最后，也是逆了曾大人的意思，苏大人想做这个和事佬，也让皇上省心。”

        张继杲分析的在理，其实王启卓这件事如何处理，皇上早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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