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品—尾声 (2 / 2)
        “您是怎么问的？”他气喘吁吁。

        “怎么这个样子的，干什么去了？”我反问道。

        “社区里要车。”

        “哦，应该的嘛。志愿者，很好，很好。”

        “应该说很幸运。您说说您是怎么问老爷子的嘛？”他欢快地说。

        “我问，‘到那里去，您有信心吗？’他说，‘没有。只是等待’”

        “曾老师，我不该问的。真想哪天再去踢完球，聚一聚，吃顿烧烤。市场上空无一人，唉，门都关着。”

        “总会有解药的。那时岁月会再变得静好。”

        祁东不再说话，轻轻地问，还是老地方吗？

        我靠在后椅，闭上眼。世间无常发生一切，使我生命有了内容。冬妹如面镜子，照出了路上的怯懦和贪婪。纯良之花，并不言语，只是用柔弱的双眼静静地看。人施舍，咸淡不同，安心领受。她的兄长被人欺凌，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牵着他的衣角。世上还真有人不属于这个世界。她若进入这个世界，必沾染一切的不洁。唉，人所行的路，为他自己所选，在收割上岸的时候，按他所作的给予，丰与盈，亏与损，并无不平，好叫他心中无可推诿。我口中发苦，黑夜无眠，仿佛听到死神的号角已经吹响，就在空旷的大街上，一辆辆救护车划着凄厉的呼啸声驶过。那本是人聚集的地方，若在平时，广场上摩肩擦踵，挤满了面带热切希望的人群。他们端着奶茶或咖啡急速行走，去匆忙搭上下一班地铁，好和妻儿聚会。只是这一年，来的这般多厄。

        到了。东传胜路口。

        我瞥了一眼，轻声说，回去吧。

        我远远地赶来，常只为匆匆一别，

        唯恐因多一次凝望，泪水模糊了双眼。

        （2020年4月4日星期六清明节凌晨于江夏）

        作者简介，王恒昌，湖北仙桃人，现工作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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