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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靖远被挟出城,骑马行一程,似光线昏暗,夜色朦胧,路旁早立三套车侯多时。
靖远不觉翻身坠马,始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又口含软物,双手反缚,黑布蒙眼。
但闻得那马车飞驰,鼻孔吸纳泥土味数下,一路马不停蹄,风餐露宿,似一切早作预谋,行云流水间,已近约几百里山路。
靖远已远行,中途换马数匹,似崎岖盘山路,行路难,每段路均设有暗号,击梆数下,或急或缓,或高或低,不一而同,暗处皆有接应,闻之训练有素,行动诡秘,有条不紊,倒不似一般匪帮所为。
一路风尘,食稀粥宿野外,不觉已至次日午后,众人疲惫不堪!
是夜,宿土腥味地窨,靖远不觉间入眠,隐约中似传来数声清脆枪响……
暴雨如注,倾泻而下,黑黢黢一片,高粱地惊慌失措,扒拉眼中一把把高粱杆狂奔,一道闪电劈过,慌乱中猛抬望眼,乌云密布,精灵扇动乌黑羽毛,盘旋扑面飞来……
梦醒时分,隐隐约约闻屋外有人低语窃窃,鸡鸣头遍,靖远劳苦奔波,一时入梦乡,恰遇那飞鸟。
靖远始觉腹下生出股股暖流,上下波动,又闻得驴声不断,自侧传入耳中。又觉身底软绵绵,颤颤巍巍,上下颠簸,倒也平稳。未几,后背温热,渗透遮眼黑布,微光初露,环境幽静,人烟稀少,不时飞鸟鸣,清凉山风阵阵,似双峰之泉水,透骨彻凉。
约莫中午,靖远酥软麻木,曲双腿弯腰被押至一处,风清凉阵阵,众声响回荡不绝,似至某洞穴。
一时松绑解带,口清目涩,靖远微睁一目,果然山洞清冷昏暗,灯火通明。一霎那,靖远双目酸痛涩痒,难以全睁,火冒金星,又手腕火辣辣钻心。
片刻稍息,隐约觉远处土台,恍恍惚惚似现数人影,哈哈哈笑声不绝,似曾相识燕归来!
一袋烟功夫,靖远立蹲坐石上,睁开双眼,近乎恢复常态,见几人说笑已至前,光圈混浊,已辨清一二。
果然,此乃天造地设,洞天福地,惟顶部漏天光,呈一线天景观,蔚为壮观!
靖远目视,见一络腮胡,矮短精瘦,身高五尺余,腰背微驼,眯缝双眼,宽扁鼻梁,微显富贵气象。
其左一人,似黑塔一般,笑声爽朗,甚极面熟,一时木讷,惊奇异常之余,竟叫不出来了。
“师伯……”
靖远略愣几下,口内又疼痛难忍,不禁失声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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