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侠客（4）
  程白打马往城外走，今天城里人行人少很多，程白一出城门，后面的兵爷迅速的回城，咣的一声把城门关上了。

  程白这才顾得看城外，百余骑，二百兵士，甲是破破烂烂的甲，骑是参差不齐的骑。

  程白看到了兵器铺的掌柜，钱铺的掌柜，包着胳膊背着弓的贼头。

  原来这黑城真的是黑城，程白看地图还以为老张的爷爷在这被坑过，泄愤才给它改的名字。

  两厢不讲话，贼头架起弓，程白抽出剑，程白拍马往前冲。

  三十几支箭射向程白，这箭射的和他们的骑兵一样，参差不齐。射到程白面前的只有四五支箭程白随手挥剑把箭砍飞，两厢骑碰上，虽说这黑城的马贼有百余，但列成阵，能伤到程白的只有三十余，程白右手白虹，左手青锋，右手白虹先砍翻最前的一骑，把气运到左手，横劈竖砍，竟是砍翻四五骑。后面的冲的快的骑兵，哦，马贼，有几人骑艺不精的被倒下的马绊翻了，踩成了肉泥。程白两手合并双剑一齐在他面前舞出个剑圈，在对面列阵的骑兵没有人能挡住程白，和稻草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倒在程白的马下。这一冲锋，黑城仅仅百余有马的马贼就倒下半数，程白冲至后面没马的兵——山贼面前，黑城马贼还在往前追程白，那山贼没受过训练，没有阵型，松松散散的站着，前面的山贼看到程白如杀神般冲出来，吓的刀都拿不稳，要不是有一贼头模样的在后面压着，估计没人会档程白一下，可还是有人扛不住压力，一个满身是血的白马向你冲过来，那骑马的人持双剑，也浑身是血，就是阎王来了也得抖一抖。这兵，姑且算作兵，一散，往后跑，那后面的都得跟着往后跑，可这人跑不过马，这黑城山贼便让程白踏出一条路来，程白站在出城的官道上，看黑城马贼撞黑城山贼，人仰马翻，哀嚎遍野，还有骂娘的，程白哈哈大笑，掉转马头，打马又往前冲，程白都没有用别的剑法——他也没学过，只是挥剑砍，刺，是，程白砍力道大了些，刺的快了些，冲到城门下，回头一看，黑城的贼，或者是黑店的人，只有孤零零的十余个，程白在城门下看着他们，脚一打马，又欲往前冲，吓得那十余人扔了兵器，四散奔逃。程白站在城下哈哈大笑，就这还学人家围人？回头看了看黑城城墙上在看戏的兵爷，抄起一把弓嗖的往城楼上射了一支箭，那箭打在砖上，打了一个坑，掉了下来。这才把那些兵爷们惊醒，这才多大一会，死了三百个人？程白喊了一声：“出来收尸啦！”便转头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往前溜达着走。

  背后有三百个尸体，有装死的，有撞残的，没死的在哀嚎，马也在嘶鸣，程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很好，你要抢我的钱，我便把你抢了，你射我葫芦，我饶你们的命，怎么只许得他抢别人，不许得程白抢他。

  日上杆头，有的血还在冒热气，有的血已然快干了。

  程白找了条河，把马赶下去，自己也脱了衣服下去，一并洗洗，一身血实在是很臭。这场逃亡下来程白倒是没事，就是衣服坏了，这衣服还是灵皎给他做的，等年下回去又少不得被数落。程白的白马现在也不白了，身上有几个人临死挣扎的痕迹，程白等下得找个地方给它敷点药不过鹿实受伤从没敷过药奇奇也没敷过药，算了，就这一匹马，也不好买，还是找个地方给它敷点药吧，也算是过命的马，如果没有它，程白就算可以从黑城走出去，也得——累的不轻。至于不白——它现在不白，可它终究会白的，随意给它刷洗了一下，就把它赶上去。

  待程白从河里出来，白马早等的不耐烦了，它身上的毛已经晒干了，可身上的伤口在发痒，它自己也抓不到，所以显得很急躁，程白从包里拿了身备用的衣服穿上，又摸了摸白马的头，安抚一下它，感觉到马的情绪稳定后，程白也没骑快，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他需要想一下，这是程白第一次杀人，程白十五岁以来第一次杀人，倒也没什么感觉，除了尸体有点恶心，但他还是得静一下。

  程白到了一个渡口，要去济城最近的路得过河，这渡口正方便过河，顺便去渡口边上的镇子打点酒喝，再给白马敷点——哦已经结痂了，那没事了。程白先到了酒馆，现在已经是申时了，酒馆没什么人，程白要了两盘肉，想要壶酒，小二说掌柜的去年酿的桂花酒刚出坛，您可算来着了。程白便要了一壶桂花酒，又嘱咐小二去喂刷他的马，给了小二一两银子。

  程白开始慢慢喝酒，这酒一倒出来，桂花的香气便扑鼻，直冲天灵盖，酒一入口，感觉嘴里想嚼了桂花，桂花香在嘴里炸开，酒液过喉很顺滑，在腹部暖暖的，这酒不错，程白想，回来时要给老头子捎一些。程白便向掌柜的喊：“掌柜的，你这酒不错，冬天还有吗？”“冬天早就卖光了，刚入秋就卖的差不多了。”掌柜的在对着账本，头也没抬，“那我买些酒，你给送吗？”“您要多少？”“你这一坛酒是多少斤。”程白开始掂量起老头子的酒量。“一坛二十斤，一坛二十两银子。”“二十坛送吗？”“多少？”掌柜的抬起头来。程白觉得是少了“二十坛，少吗？”掌柜的开口带着颤音：“我说这位爷，您少要点行不，我拢共才酿三十坛，还要埋两坛，您给我留点卖的。”程白皱了皱眉：“那这样，你今年先送十五坛，以后每年多酿四十坛，单独给我送。”程白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想了想，又拿出一张，拍在桌子上，“这是定钱。”掌柜的赶忙从柜台走出来，拿出银票看了又看，才确认这是真的，“那这位爷我给您送到哪呢。”“益州中山郡青路镇南水村南山上，你到南水村说是程白的东西，有人会给你带路的。”“呦，这可够远的，”掌柜说了一声，像是在感叹，他的酒竟然能卖到这么远的地方。“车马费从定钱里扣。”程白顿了顿：“有笔墨吗，你再帮我带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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