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荷湖靡芳相挟，霜狼子安游说 (2 / 2)
        “非人哉！……何忘昭婉？”朦取衣鞘环首刀，轻划左臂。红落痛入，我后退步，眼闪黑无觉……

        吾醒于夜野，远处急闪双碧。提刀前察，借月视一白狼，口吐白霜，凶目注我。时扑爪腾来，吾拔刀从床立身，环视乃在客屋也。噫！霜狼乃梦也，莫伯音之事亦是？我视臂血衣，伤绑绸布，长舒一气，着衣起身。

        出门见钟行，行曰：“矩子。”吾微颔之，问曰：“夜可有异？”行回曰：“立此一夜，未觉异样。”后询黑然之去，知已回府。遂同钟行返墨府。吾自料靡芳暗下迷药，幸未处难事。

        伯音待我于常，亦谈史文。未言于惜夜之事，自心存愧。

        午望家母，母既曰：“子亦娶贤持家业，勿让母我白首愁。子亦自择，相恩爱矣。”我恭敬从言，辞见昭婉。

        歆茶香迎，品过以绸蒙眼，吾曰：“昭婉做何？”歆轻递一物于我，吾触疑曰：“勾镶？”解绸视之，好个精品，两头曰钩染紫，上勾臂映凝羽状，中自锥结锋，下勾臂现蛇纹状，刻如少艾。我赞声后问：“此勾镶昭婉何处寻得？”昭婉应：“我望伯故喜勾镶，托墨庞要之。庞闭门受不过，付一勾镶与我，还言莫要矩子知晓，后速还他。我取已薄存召高人纹之，望伯故莫怪罪伯崇。”吾闻曰：“我自不会，多谢昭婉好意。”轻举勾镶，左臂微痛。歆抚臂衣见伤，曰：“伯故怎又伤?”后欲弃绸治伤，我自言：“刀剑误血，兵者常事。”后约次晨遨市。

        却说晨时，锻影随我等出府入市，少时人拍吾曰：“诸侯气候，紫发墨者，实识在下？”我闻熟音顾(回头看)之，见身穿皂布袍，身长七尺，丰姿俊爽，乃周卦是也。卦字子安，洛阳同人。少年与我常戏谈，后子安携母妹往除州，后断了交情。周子安亦会伏羲八卦，占卜命水。我急与子安相拥，诉别离之事。昭婉相见，子安戏言：“拜见嫂嫂。”众欣至墨府。

        府中设宴待周卦，亦传墨者。公孙式仁托病未至，墨伯崇闭门婉拒，三卫领巡府。座有：叔父墨伯正，故人李昭婉。武长公孙惜，故友周子安。中婢(指十一至二十岁的婢女)酌酒敬予，子安拒曰：“伯故不喜酒，须记。”婢应诺退下，子安视曰：“伯故近有何思？”吾疑问：“子安怎知？”卦回曰：“君浓眉皱节，诸者亦心不在焉，在下遂料有忧事，不访说与在下。”吾视昭婉，又望叔父。叔父领意，请昭婉同出。我谓卦曰：“近因故人事，与靡家交恶。久思无解，望子安有言。”卦闻大笑，惜怒视之。方曰：“此非笑墨者，只为多心。”吾不喜曰：“为何？”周卦起身曰：“靡家财抵半个下邳，又结有才之士，且……”惜曰：“且甚？”卦低首后顾曰：“且你墨者精勇，祖上圣人。三卫兼武，众皆一心，何惧他靡家！”遂举手与墨卫。公孙惜释喜目，周卦至前拜曰：“卦与靡芳曾有旧交，愿为伯故游说。”自大喜过望，扶子安起曰：“劳烦子安。”后拜家母而别。

        望周卦辞离，墨庞携物私见。招退左右，庞半跪双捧“伞甲”予我，接过观视，庞述：“盾重不便携，我锻制此器。名曰全甲，状如伞，同盾防。甲片覆外圆，撑近阻刀剑，远可挡矢。行收亦似枪，可从骜马。”吾审心暗赞之，问曰：“制价多少？”庞回曰：“少约二十两白银。”我闻变容，若配予墨卫，计上干白银。昔洛城墨族财银少有五千两，金帛有百。财一源药堂，二乃门客厚赠。现白银差百即两千，金帛未百。吾忽想血刃锻技钟老独握，何不让其同伯崇共制伞甲。

        却说钟老，字土帆，名早忘却。其乃钟白亲弟，钟行叔父。为人憨真，年值花甲未有妻。我还甲予庞曰：“钟老可知此甲？”庞沉曰：“晨时钟老暴毙匠屋，不日埋二兄坟地。”吾惊曰：“何不告吾？”“族长午待故友，我教仆莫言，所愿重责。”

        扶庞后曰：“吾何责你？却问血刃锻法？”庞木然半响，跺足曰：“惜哉！惜哉！失传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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