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混迹的这家公司，规模别看只有30几个人，但是公务用车就有6辆，而且所有的配套都很齐全，比如食堂，员工健身中心。

        日子久了，健身中心也成了我们几个新进屌丝下班后聚会的圣地。很显然，选择回归平淡的李航，自然也失去了流连夜店的主要资本——钱。但对于我和杨帆而言，这里则是打发时间，塑造身材的不二之选。于是无处可去的他，在没有陪伴女友的任务时，也跟着我们一起撸铁。

        我们白天一起查报纸，打电话寻找客源，晚上一起在健身房待到天黑。

        眨眼间一个月的试用期就要期满了，公司决定在我们转为正式员工之前，对我们进行一次考核。内容除了这一个月的标的搜集量，还有就是车辆驾驶。

        因为我们三个人的信息搜集是一起做的，作为初入职场的好兄弟，每天例会总结前我们会平摊信息量。保证每个人的结果不会有太大差异。为的是保证不会有人掉队。但这种做法招致很多老业务员的鄙夷。很简单，未来这种信息量的差异意味着收入的差异。况且公司本就没打算留用所有的新人。而我们，依然固执的幻想着不要有兄弟被辞掉。

        对于一个业务员来说，速度往往决定着谈判的先机。所以，老板给业务员配了车。方便工作的同时，也树立了企业形象。但这对于那些老业务员来讲，现学驾驶是来不及的。这也就促使老板在吸纳新人时，把熟练驾驶当成留用的必要条件之一。

        我们三个24K屌丝，熟练驾驶自行车是没有问题的。驾照拿到手后，大都基本没有机会实践。于是，这次突击的驾驶技术测验，对于我们来说，无比担忧。

        我那个顽固的老爸服役的时候就会开车，转业后的职业也是驾驶员。我舅舅是这个城市里第一批做二手汽车交易的人，他对于机械驾驶的天赋也成就了他的事业。所以，从基因的角度来讲，我应该是生下来就会开车的。从学习能力上来讲，作为一个经过正规省属本科院校教育的我来说，驾驶更不应该成为什么障碍。但是，熟练驾驶的程度真的难以短期内实现。因为，我们除了在驾校的学习以外，很少有机会真正在路面上驾驶。我那老爸开的是特种车辆，我根本没有操作的资格。按照老爸的性格，即便我能在他那实践，估计我待不过十分钟就该怀疑人生了。而我舅舅手里的车辆都是商品，也根本不会给拿他的车我这样的新手学习的机会。别说剐蹭，就是汽油，我也是舍不得买的啊！

        相对于我的紧张和不安，他们两个倒是无比轻松。

        杨帆在釜山的女朋友最近又在联系他，想让他过去一起经营旅馆。那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快捷酒店。母女俩一直经营着。按女方的说法，家里需要个男人。杨帆是时候去入赘了。只是杨爸爸一直反对儿子这样做，他觉得这是侮辱。不过以杨帆的性格，杨爸爸的想法不会影响他去拥抱爱情。所以他对考核结果已经不在意了。而李航威这个滑头，最近已经不和我们一起骑车回家了，他每次打车回家都会给司机多一些钱，顺便拿在出租车司机的指导下练练手。

        终于，考试的日子来临了。司机郑师傅开车把我们带到了郊区的一间废弃的工厂，按照他的设计，我们三个要轮流开车，最后把车开回公司。

        李航主动第一个测试，只开了一站路，老郑就叫停了。因为那手法，俨然一个老司机。我和杨帆对视了一下。我说：“兄弟，我先来吧。你在后面再找找感觉。”他一个劲的点头。我知道他很紧张，嘴上说的不在意，但是谁也不想在考试面前丢掉面子。这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我和李航交换了位置。错身的时候，黄威悄悄的说：“这车离合很高，你自己注意点儿。”我调整好座椅，系好安全带，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副驾驶的老郑满脸的笑容，说：“大学生，别紧张，要不你就在前面那块空地转转？”“郑哥，我认识回去的路，你放心吧。”我不服气的说。

        这是一辆老式捷达，化油器版的。目测这车龄至少应该有十年了。挂好一档以后，我使劲的踩了一脚油门踏板，老郑整个人一下子靠在了椅背上。“小伙子还挺冲啊！”他悻悻地说。

        沿着来时的路，我缓缓的驶入了主干道，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车在我重重的右脚下，不时的发出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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