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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巳赛马 2
赛马场离城五里地,自晨起太阳初升就聚满了人。到现在气氛热烈到顶点。其他游戏告一段落,现在正比赛骑射麂鹿。场地中间用木桩围起来,形成数个跑道,在两头木栏内圈养几十头麂鹿,都是最壮健灵巧的。每次开木栏门放出一头,沿着跑道奔跑至跑道另一头的围栏。武士驾驶两服小戎车在后面追赶麂鹿,可以射三支箭,用最少的箭最短的距离射倒麂鹿为胜。最后仍然活下来的麂鹿便放它回归山林。
一通鼓响,第一只麂鹿放出围栏,在众人的围观呐喊声中,四肢颤抖,不知往哪里去。旁边戎车出动惊得它瞬间加速奔跑起来。射手驾车狂追,一面弯弓搭箭,一支箭射中它的肩窝,麂鹿一跤摔倒,众人齐声喝彩,那麂鹿又挣扎着站起来跑,射手就近射了一箭从后颈穿过,麂鹿訇然倒地,穿着粗气,再也不能爬起来。第二只麂鹿很机警,放出围栏立即向对面奔跑,强健的臀部左右翻动,另一边插着杏黄旗的戎车被甩在后面,射手第一支箭射偏了,第二支箭也是差了分毫,麂鹿大惊,变换方向沿着两边木桩拼命奔跑。那射手第三支箭射中麂鹿臀部,但麂鹿没受影响继续奔跑,这射手恼了,竟然又射出第四支第五支箭,可是一支也没有中,那麂鹿直接跑入对面的围栏。大家齐声和倒彩,嘲笑这位不走运的射手。射手垂头丧气,驾着小戎车退出场地。
几轮下来,剩下两位武士,都是著名的射手,一位是陆正氏,一位是何仪氏。在前面每一轮比赛中,他们都是一箭射中麂鹿心窝,堪称神射手,引来冥厄居民的热烈欢呼。围栏里只剩下一只麂鹿,身材矮小,四肢纤细,但奔跑敏捷,竟然逃过三轮射手的追杀。三位优秀的射手因为它而退出场地。现在居民们反而在关注这只麂鹿的命运,它是否能够继续逃避最负盛名的两位神射手的追击呢?
经过抽签,何义氏的年轻武士获得先发的优势。那只年轻的麂鹿在围栏里静静地观察自己的对手。围栏打开,两个徒兵骑马用长矛驱赶这头敏捷的王者。年轻的麂鹿强健的后腿开始发力,跑道掀起一块块泥土。何义氏的武士呼喝着战马全力追赶,巨大的车轮碾过泥土。他奋力射出第一支箭,铜镞头闪着亮光向麂鹿的腰腹部撕咬,麂鹿的臀部翻动,它开始向另一个方向奔跑,箭矢刺中在木桩上。麂鹿没有丝毫的犹豫,它明白必须全力奔跑,一直向前。射手虽然年轻,可他已经是一名老猎手,他保持戎车跑得平稳,在麂鹿腾空的刹那射出第二支箭。当众人都感到这一次这位鹿中的王者注定要被击杀时,麂鹿在空中调整姿态,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击,他的脚掌有力地撑住身体,保持平衡继续奔跑。第三支箭在它跑入围栏前射出,众人屏住呼吸看它的命运。那箭矢贴着麂鹿的身子飞过去钉在围栏的门上。人群顿时炸裂开狂热的欢呼,大家全部都在为这位王者欢呼。除了那位何义氏的武士,他的先发优势反而变成为对手创造机会。那只鹿已经气喘吁吁。骑马的徒兵用套马的锁子套住它的脖颈,带它返回起点。他急促地呼出白色的雾气,缓慢地跟随骑手再一次回到起始的围栏。
鼓声再次响起,陆正家的射手把三支箭矢扣在弓上,他是有名的快箭手。周围的人们开始议论他是否用三连发的技巧来对付这头可称为最敏捷的麂鹿。围栏的木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麂鹿依然灵巧地飞奔而出,它的双眼大而有神,奔跑中还能侧着头颅观察周围。陆正氏的射手在门打开的同时策马从一侧飞奔而来,两匹马用最短的距离跑到最大的速度,射手站立起来,拉开弓箭,当麂鹿跳跃起来的时候,他不可思议地连续三次快速的拉弦射出三支箭,组成一个网,笼罩住麂鹿。第一支箭被躲开,贴着麂鹿的脊背射到地上,第二支几乎要射中它的后颈,给它的后颈留下一道血痕,而第三支箭矢射中了麂鹿的前腿,使这只鹿失去平衡,它摔倒了,但它有顽强地站起来,继续高速奔跑冲进对面的围栏。武士对这位王者充满敬意,他放慢了戎车的速度,避免冲撞这只疲惫的麂鹿。
冥厄城的居民们目睹了猎物的奇迹,他们报以更热烈的欢呼,一致要求放生这只矮小而伟大的麂鹿。维持秩序的司马骑着马来到观礼台,这时大部分的贵族已经落座。中间是康叔子珝和申侯,两边按照血亲和姻亲的关系依次坐着从各地赶来的中原诸侯。司马报告了这只神奇的麂鹿如何闯过数轮诸多优秀射手的射击而存活,现在整个校场的观众都在欢呼要求放生它。申侯站立起来,巍峨的莎朝冠宽大的锦袍以及镶嵌着美玉的腰带衬托着他的高贵,同样高贵而美貌的敷愉盛装坐在父亲的身后。申侯举手示意,全场安静下来。
“仁慈的天神,他赏赐万物。给予土地,智慧,力量,敏捷,繁衍,美德,在阳光下,万物有灵,为自己的生命和荣誉争斗。今天,优胜者属于麂鹿。让我们为它戴上头等的花筹,供养它最甜美的草料,让它返回自己的家园,永远自由地在属于自己的领地上奔跑。”全场欢呼,致敬申侯做出伟大的裁决。
报时官报出巳时已到。五司马把木槌奉给最尊贵的客人康叔子珝来敲响今年上巳日最后也是最伟大的盛典的开场锣。校场上万名冥厄居民和各地客商军士安静下来,看着峨冠博带气度非凡的康叔子珝手执木槌缓缓来到台边。康叔子珝示意一个白衣侍女捧出一个木托盘,上面用一面锦绣罗帕罩着。康叔子珝揭开罗帕,托盘上摆放着一具黄澄澄闪亮的纯金莎朝冠,康叔子珝大声宣告,“天王的臣民,神佑的国人,汇聚在这伟大的城邦,见证最武勇的武士,在这里显示智慧和勇气,像苍鹰一样敏捷,像於菟一样强力。这是先王赐予的纯金朝冠,我愿以此为无上荣誉,奖励给今日优胜的武士。”在场的上万名军民发出巨大的吼声,“诺乎!”赞赏康叔子珝无上的慷慨。
康叔子珝举起木槌,向木架上巨大的铜锣红色的中心敲击,铜锣发出浑厚的声音,宣示上巳日赛马开场。
在观礼台两侧的木质角楼上,四具长鸣铜角一起发出粗犷悠远的旋律,将台两侧擂起牛皮大鼓,咚咚之声震颤心脾。参加比赛的戎车鱼贯进入校场,御手都穿着华丽飘逸的服装,车上插着五彩旄、旆,随风猎猎飘扬。整个校场都沸腾了,看到漂亮健壮的马匹,精巧的马车,带着各种美丽的装饰,旌旆飘扬,冥厄城的居民深深被折服,他们抛出各种鲜花、绣囊和绢制的花筹,为自己欣赏的武士壮威。
公叔祚驾驭着漂亮的赛车从宅皋狼身边驶过,他拍一拍宅皋狼的肩膀,“十夫长,你是今天场上的焦点。伟大的中衍氏,最伟大的驺虞氏族。让我看看你是否配得上这个荣誉。”说完他驾驭马车走上第一排。因为他是康叔子珝的家臣,代表最尊贵的贵族。而宅皋狼因为用自己的姓氏出赛,他不得不从申氏第一排的位置落到最后一排。在这一排的最外侧,上来一组特殊的赛马,马匹都是黑栗色,鬃毛较短,马匹也矮小,看着不起眼,但宅皋狼认识这种马属于骅骝,马的性子强悍有力,善于长程奔跑。那马的主人,正是昨日追杀自己的盗贼。那一把虬髯,疙里疙瘩、疤痕遍布的黑脸,像一只残忍的黑豹,眼睛闪着冷酷的光,宅皋狼永远也忘不掉。他的戎车的旌上绣着莫乞氏,旌旗上是低等爵位的狸尾旐。
号声再次响起,御手们开始策动马匹小跑。骏马优雅整齐,旗帜飘飘,开始他们要排着整齐的队列绕场一周,让观众仔细观看他们的盛装舞步。围观的士民军隶完全被他们的风度折服,他们再次疯狂地抛出手中鲜花和绢帛,为自己心仪的御手鼓掌。第一排身份高贵的戎车加速启动后,后排渐次策动马匹追赶,所有赛车手按次序绕场一圈,向场中的贵族和国人致敬。大鼓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小而密的鼓点,好像要催动骏马冲向战场。这是正式比赛开始的信号。数十部戎车环绕赛场奔驰九圈十六里决出最后的优胜者。在正对起始线的前方树立着圆木搭起的角楼,上面插着九面锦绣彩旗,绣着飞鸟图案。每赛一圈,角楼上的兵士会取下一面旗帜,以此来提醒赛车手比赛的进程。
像一阵雷声滚过的鼓点响起的时候,比赛正式开始,第一排的公叔祚冲在第一位。他驾驭的马匹都是高大健硕的良马,实力明显高出一筹。车上绣着康字的旌旐向后高高飘扬,马车的铜铃发出悦耳的声音催促马匹向前。众人情不自禁共同发出“哟呼”的惊叹,为公叔祚在刚启动这么短的时间就领先一个车位感到震惊。后面的赛车为了争抢有利的位置,互相绞在一起。一辆车突然就飞了起来,车轮碎屑飞扬,御手翻了几滚,愤怒地跪在地上,以手锤地,周围的士兵上来把人抢起来,拦住狂奔的马,牵到一边。众多的马车沿着赛道互相追赶,每一个驭手都为了争抢有利的位置展示自己高超的驾驭技巧和奋勇争先的勇敢。有的车因为互不相让搅在一起,不断有马车因为碰撞退出比赛,有的御官不幸被后边的马车碰撞。周围众多的兵士敏捷地在赛道上来回穿梭,冒着被赛车撞击的风险,救助那些受伤的马匹和赛车手,尽可能快捷地把他们拖出赛道。正是因为上巳赛马的疯狂属性让中原所有国人也陷入难以遏制的疯狂之中。他们的面部表情随着赛场上形势的改变,从狂喜到沮丧到悲哀,为赛车手高超技艺击掌呐喊,为自己钟爱的选手惨遭不幸而沮丧甚至啼哭落泪,为属于自己氏族的赛车突出重围兴奋地狂吼。整个赛场都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敷愉穿着织锦的礼服坐在申氏家主的身后,她的手心里早已都是汗水,她的面颊因为激动似绚丽的桃花,这让她的美貌深深地印在所有与会的诸侯和国人的印象中,日后他们回忆起这一年溱水边的赛马会,都会不约而同的叹息,敷愉是他们最热爱的女子。敷愉的目光集中在宅皋狼的身上,自己倒像骑着最狂野的马匹一会奔上顶峰,一会又俯冲直下,心脏激烈地砰砰跳动,几乎要跃出胸腔。宅皋狼的赛车保持着高速度,他驾驭马匹,稳而缓,车辙圆转,骖马奋勇,中马稳健。他在诸多车辆的夹缝中迅捷驶过,一切都像神事先安排好的,那些倾倒碰撞的车辆在他身边飞起,但都没有能阻碍他的马车飞速地行驶。当他超越众多的赛车来到领先的几部赛车中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他。他们互相打听,中衍氏来自哪里?是哪位尊崇的贵族的勇士。最后他们都知道了中衍氏的含义,这是一个古老的驺虞武士家族,最擅长驭马、斗剑,精通飞鸟走兽的语言。整个赛场欢呼起来,为宅皋狼每一次超越欢呼,他们见识到最好的赛车手如何用完美的驾驭从最后一步一步冲到最前面。现在宅皋狼的赛车已经跑到第二位,在他前面只有瘦高的公叔祚始终领跑。公叔祚也听到了全场的欢呼,他回头看到宅皋狼,这名竞争对手终于来到自己面前,而且不断缩小和他的距离。公叔祚扬起长长的马鞭,在空中甩出清脆的响鞭,激励自己马匹更加奋勇奔跑。同时他狡猾地利用自己领先的优势,变换自己行车的轨迹,让宅皋狼很难超越他的马车,和他齐头并进。双方如影随形,一度陷入僵持。
赛场上只剩下不到十部车辆,除了这两部车,其他的车辆都落在后面,有的赛车已经被超越了一圈。但在每一个地方,赛车手还在施展技巧,为争取一个名次激烈竞争。虬髯汉子的戎车逐渐显示出马匹耐力良好的优势,那四匹黑栗色的骅骝,始终用相同的速度奋力追赶,他们来到第三位,甩开了和后面车辆的距离,逐渐向公叔祚和宅皋狼的赛车靠拢。最后的争夺就在这三部马车之间展开。宅皋狼的马车在一个拐弯处避开了公叔祚的阻挡,反而转到内角和公叔祚的马车并驾齐驱。公叔祚因为这个失误痛心疾首,他的额头绽起一条条青筋,让他的面部显得狰狞。两部车高速并行着向前奔驰,车軎不断碰撞冒出火花,小巧的赛车像激流中的小舟起伏不定。公叔祚企图用压迫的方式迫使宅皋狼屈服,他的赛车紧贴着宅皋狼的赛车,而宅皋狼的赛车因为处于赛场最内侧,左边就是软泥路面,陷在里面就会瞬间失去速度。关键的时刻,熏耳站了出来,他与主人心意相通,拿出全副力气带动骖马奔驰,它把强悍的竞争精神用无声的语言传递给其它马匹。宅皋狼的赛车脱离了与公叔祚并行的状态,超出了半个车位。公叔祚有些绝望,他愤怒地抽打马匹,这时虬髯汉子驾驭黑栗色的马匹从右边赶上了他,并且重重地撞击了公叔祚右边的车辕,他的一匹骖马没有跟上节奏,跌在地上滑行,拖累整部马车失去平衡,把公叔祚甩了出去。
只剩下两辆赛车角逐金冠的荣誉。莫乞氏的马车始终没有机会赶上宅皋狼。忽然,莫乞氏扬起马鞭向宅皋狼抽去。宅皋狼躲避不及,鞭子抽到他的左肩,鞭梢稍到脸颊,宅皋狼半边脸红肿起来。全场顿时哗然,士民军隶全然忘记自己国别身份,一起詈骂起来,“狂夫”,“狷奴”。羊舌夲愤怒地几乎要冲进场内,把这个不知何方来的莫乞氏揪下车来,捶翻在地。虬髯汉子启动车上暗藏的机关,他的戎车车軎竟然转出半尺长。他利用尖利的车軎,不断去撞击宅皋狼的车子,车轮的辐条包裹了铜皮,火花四溅,一下子就撞断了两根辐条。
大家都望向康叔子珝,只有作为摄政公爵的地位才有资格制止场上这种超出比赛意义的追杀。康叔子珝放下手中白纹斝,无奈的摇摇头,缓缓地说:“当西岐之时,为赛戎车,可带戈矛,既赛马力,又决勇力,常有马优胜身已死者。”
宅皋狼的车子几乎失去平衡,一时险象环生。敷渝都要哭出来,她握住阿翁的手臂,希望阿翁阻止场上的谋杀。阿翁叹一口气,揽着敷愉的肩,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确是古老的风俗,只是现在很久没有出现过去那样野蛮血腥的赛马了。放心,狼小子没事的。他很聪明。”
宅皋狼的车子一边的车轮已被绞碎,他踩着车衡,拖在地上奔驰。莫乞氏狞笑着策马挤过来,他有机会超越,却偏要利用马车的优势威胁宅皋狼。黑色骅骝的马蹄几次几乎踏上宅皋狼的后背。所有的观众都沉默,他们虽然愤怒,但也无法改变古老的约定。而且他们看出来,莫乞氏不是单纯地赛马,而是怀着一种阴谋针对中衍氏年轻的驭手。他们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等待最后悲惨的时刻。角楼上的兵士撤掉最后一面彩旗,他们都在祈祷,宅皋狼能够活着坚持完比赛。宅皋狼从怀中掏出短剑,奋力砍断龙套,在车子断裂的刹那他跳到熏耳的背上,熏耳强健地奔跑并保持平衡,断裂的半部戎车翻滚着向后面飞去,撞到到莫乞氏马车的左骖的脸上,那匹马顿时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带着整部赛车失去平衡,莫乞氏被抛到空中,翻滚着摔倒地上。人群顿时炸雷一样欢呼起来。几乎所有的贵族都站立起来拔出佩剑敲打面前的几案,敷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眼泪禁不住颗颗滚落,她狂喜地扑到阿翁的肩上搂着他的脖子大叫起来。
宅皋狼带领着四匹马闯过终点线。他高高站在马背上,挥舞拳头。无麛和羊舌夲兴奋地冲进场内,把宅皋狼抱下马背,三人拥抱在一起。他们一起来到观礼台下面,兴奋的冥厄居民簇拥着他们,不断伸出手来拍打他们的肩膀,表达对他们的崇敬。宅皋狼拾阶而上,走到康叔子珝面前。康叔子珝手持黄金冠,带着满意的笑容,用他独特的浑厚的抑扬顿挫的嗓音说道:“武勇的宅皋狼,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在征服异族人的战场,你从没有畏惧过,获得无数的荣誉。祝贺你获得天王恩赐的荣耀。”宅皋狼接过黄金冠,对康叔子珝施了一个军礼。走到申侯面前,单腿跪下,奉上黄金冠,“尊贵的申族家主,伟大仁慈的武士,我自幼受到您的庇护,感受到您的恩泽。这份荣耀理当归属与您。”敷愉跟随阿翁站起身来,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这样的结果,这样的曲折的故事,她在梦中也不曾经历过。
申侯用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感谢你,最武勇的宅皋狼。你曾经是申族年龄最小的客卿,从那时起你就是最好的驭马者和武士。今天你回到故土,像雄鹰一样拥有显赫的威名。整个申族以你为荣。我接受你的馈赠和美好祝愿。我用天神的名义宣布,申族将把宅皋狼列为最尊贵的客卿,上大夫。将为他奉上一百顷的土地和一千户的人口。”上万名的国人都发出赞同的呼喊。他们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为优胜的四匹骏马重新套上一部崭新的安车,把花环装饰在马匹的辔头上,然后簇拥着宅皋狼登上马车,接受所有申族人的欢呼和祝福。狂欢的人群,从赛场一直排到冥厄城的城门,宅皋狼的马车所到之处,人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无麛坐在车轼上,接受诸多少女的祝福,让他开心到极点。她们献上鲜花,忘情的拥抱。很快无麛就仿佛醉酒一样,他情不自禁唱了一路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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