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溱洧舞会 2 (2 / 4)
        萱栗即刻带着兵马向城门走来，正要出城，一个白衣老者拦住他的马车，“公子想要寻人，难道不卜一卦吗？”萱栗看到是采蘋的爷爷，只好苦笑道：“爷爷，我有急事，切莫给我玩笑。”白衣老者捋了一下他的花白胡子，“若公子走错方向，不但寻不到人，还要害那人丢了性命。”萱栗心里一动，莫非是采蘋知道新的消息让爷爷来知会我？于是拱手施礼，“师爷，就请您卜上一卦，指点萱栗如何去寻人。”于是白衣老人盘腿坐在城门洞石砖上，铺开了蓍草，嘴中念念有词，分得了蓍草，他满脸笑容，“公子大吉啊，你要过风谭渡口，看着犀牛山，一箭直入川。”说罢扬长而去。萱栗琢磨彖辞，在嘴里反复念了几遍，和采蘋所说正贴和，连忙率领车马直奔风谭渡口。

        在夜色的笼罩下，溱水也安静很多，河水映照着熊熊篝火，仿佛整个溱水都被点燃了。围着热烈的篝火，青年男女载歌载舞，每个人都活力四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魅力。姑娘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梳理出精美的发鬟，带着亮闪闪的发饰，插着馨香的鲜花，青色的长裙，甩着宽幅的长袖，细细的腰间扎着自己手绣的丝带。也有贵族少女穿着彩衣绣裳，轻纱的帛衣，越发衬出婀娜的舞姿。她们绕着篝火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时而挽着手臂行进，时而散开和男子舞队交叉。男子的舞蹈又别有雄壮的气概，配上短皮靴，踩在砂砾滩上，发出整齐的“咔咔”声。她们唱着：

        野有死麕，白茅束之，不见子都，乃见狂夫；

        男队和唱着：

        野有死麕，白茅束之，不见子都，其谁悦之？

        宅皋狼的眼里只有敷愉，夜色里火光闪闪映着她温柔的美丽，头发随晚风飘动，簪子已经有些歪斜，松松地挽着发髻。彩衣高高的领子护着洁白的脖颈。每当队伍做四个交换，他们会相遇一次，宅皋狼只听见敷愉笑着唱了一声“狂且”，帛衣就飘动着划过他的手背闪过。有个醉醺醺发髻歪斜葛衣半袒的女子咯咯笑着对他喊“兵士，向哪看呐”。

        一曲舞罢，宅皋狼和敷愉相视而笑。经过惊心动魄的逃亡，还能够站在一起，都感觉是幸运和命运使然。他们的眼眸里闪烁着河对岸篝火的光芒，它们正熊熊燃烧，而这边的篝火似乎已经垂垂然式微了，一些相爱的男女躲到一边交换礼物说些悄悄话，还有些青年玩兴正浓，还在热烈地舞蹈，这时他们变换了队形，绕着篝火成一圈，一个接一个扶着前面的腰，腿像巫师一样滑稽地舞蹈，他们唱到：

        男队：郎在高山啦打一望咯

        女队：姐在哟河里哟，情那妹妹儿耶一耶；洗衣裳咯

        合唱：洗衣棒棒儿捶得响咯；

        男队：郎喊哟几声哟情郎妹妹儿哟一耶，姐儿未张咯；唱个山歌丢个信儿哟，棒棒儿哟捶在哟

        女队：情郎哥哥喂衣哟岩板上咯

        男队：棠梨树格格多，人家讲我的姊妹多，三个大姐来串茶，串的么的茶，串的枣茶，枣枣两头尖骨头两头尖

        女队：纺的布布二丈八，缝的插口桶北瓜，长手巾蒙轿门，短手巾蒙茶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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