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古城 (6 / 6)
        一个壮汉掣出铜剑压在冶匠的脖子上，剑刃切入他的皮肤少许，渗出血来，“还有谁会在剑把上刻上赤字？”冶匠大叫，“叫赤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找谁？这里的冶匠除了我叫赤没有其它人叫这个名字。”壮汉看到问不出什么东西，把冶匠推搡到地上。

        行商们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大街上。后面满脸血迹的冶匠咒骂着冲出来，“你们这些天杀的乡巴佬，说是来铸剑，却把我的剑折断了，还撕了我的衣服，砸了我的炉子。”

        行商们一边推开拥堵的人群，一边奸笑着说：“他的手艺太差了，我们不能让他来铸造我们的铜剑，除非我们想让别人用真正的剑杀了我们。”他们挤过围观上来的醉汉，跃上马车疾驰而去，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咒骂着这些外乡人粗鲁无礼。

        宅皋狼驾驭马车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五年过去了，回到这里，还是熟悉的火烧路，白色的泥墙，上边盖着满是青苔的石瓦。走在街上的国人大多是熟悉的面孔。可是自己不再是敷愉身边那个可靠的保护者了，当时每日想着快快长大要足够强壮，现在反而希望回到那个无知无识的时候。

        敷愉揽着小男孩的肩膀，看着他扶着辔绳做出驾驭马匹的动作，好像真的在驾驶马车，“他很像你小的时候，害羞但有胆跟着马跑。”宅皋狼微笑着表示同意。

        敷愉看着宅皋狼身着甲衣，护膊和胫甲，问道：“你要参加讨伐熊耳山戎人的军队吗？”

        宅皋狼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我只能靠杀人活着，这是武士的职业。感谢戎人，他们挑起的战争让我们能够生活下去。”

        中间的男孩睁着大眼睛稚气地说：“武士是最勇武的人，杀的野蛮人越多，就会受到多多的奖励，公爷还会把公主嫁给他。”

        敷愉经不住被他逗笑了，“你会成为一个很棒的武士，但不要随便杀人。”

        他们路过公爷府旁边的校场，这里有更多冥厄城居民在观看马队阵列的训练，车上的孩子都欢呼起来，宅皋狼停下车，他们就风也似爬下车向校场跑去。小男孩也想爬下去，可是他的个子太小，脚始终够不到地面。敷愉把他抱起来，下了车，看到街边一个穿着青布葛衣的女子，便喊道：“采蘋妹妹。”那女子正在和旁边的商铺掌柜说着什么，听着好像不是那么愉快，听到敷愉唤她名字，忙转过头来。她是一个娇小的女子，脸上略微带一些稚气，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也许是年龄还小，身体还未长开。她看到敷愉由衷感到高兴，忘却了和掌柜因为她采集的荇菜的质量问题发生的争执，满脸笑容地跑过来。敷愉把孩子递给她，“这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家伙，你帮我照看一下，我担心他挤进去被踩在下面。”采蘋接过小男孩，他扭着身子要去追赶那些大孩子。这时一个贵族少年，博带宽衣，披着铜甲，骑一匹纯白的骏马从校场上走过来。对敷愉喊道：“姊姊，你可曾选到好马？”少年的眉眼骨骼与敷愉很像，也是细腻匀白的皮肤，一见可知是同族血亲。

        敷愉笑着说道，“喔，我的萱栗弟弟可是光彩照人啊，瞧这身礼服，多神气，这匹马收拾得可真漂亮。”

        采蘋把小男孩放到萱栗的马背上，脸上释放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送你一个小跟班。”男孩高兴极了，这匹马高大，全身纯白色，披着织锦的背毯，鬃毛都仔细梳理修剪，扎成一朵一朵的样式，骑在上面能看到很远。敷愉觉得萱栗看采蘋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既不是责备也不是乐意，有些要做出某种姿态的样子。他拨转马头，对着敷愉说道：“这两匹马不错，你会赢的。”说完带着男孩驾驭着马匹跑向校场。敷愉对采蘋笑道：“他倒是很听你的。”说着指着前方示意宅皋狼继续向前。她看到采蘋的脸比苹果还红润，想着天气暖和了，人人都是健康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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