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古城 (2 / 6)
        年轻的奴隶灵巧地翻身站立在地上，对着离去的壮汉撇嘴一笑转身穿过拥挤的人流，挤在年轻的武士身边，对宅皋狼说道：“少爷，有没有为我卜上一卦，今天能不能娶到婆姨？”他指着对面一家店铺的门首，那里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奴隶窃窃私语、偷笑着，恳切的低声说道，“少爷，只要一头马驹的价钱，娶过一个婆姨来，没几年就生一堆小子，扛着戈，顶着盾，跟在你的车后，没有谁敢招惹我们。所有的大人都想招您做家臣。”

        胖武士把他撞开，不耐地说道：“我们为你占卜过了，还花掉了仅存的一枚铜布，你不但得不到婆姨，连吃的也得不到。”

        小奴隶顿时泄了气，跟在宅皋狼后面无辜地摊开双手，抱怨着，“你们是尊贵的武士老爷，从来不会去干粗活。那是我为人家干了一个月的杂活才积攒下来的。你们就送给了巫师，难道他们测算你们会遇到一个尊贵的公主带着十马车的陪嫁抢着嫁给你们不成？”

        宅皋狼看着这个翟人的后裔，苦笑着回答，“无麛，我们自己还饱一顿饥一顿，如何喂饱你那些马驹子，除非先把你卖了，换回粮食来。”

        无麛打了一个愣怔，“把我卖了，就有了粮食，但是谁来生小马驹子？”

        胖军人看看四周，对着无麛喊道，“谁相信你能生出小崽子？我们的马呢？让你牵着它们，在哪里？如果丢了，那我们就只好把你卖了。”

        无麛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我还没有那么傻在人堆里牵着三匹马走。”

        他们互相讥笑打趣着向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刚才那一帮外地行商正陆续走进一家冶匠铺子，留了一个人在门口警惕地打量他们。

        三个年轻人穿过人流，踏上架在护城河上的木板桥，河上的冰刚刚溶解开，河水清澈，绕过干枯的水草绕着城墙向远处的湖泊不紧不慢地流去。城门高大宽阔，上方是古体的“冥厄”二字，高大的箭楼上几个徒兵抱着长戈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外熙熙攘攘的人流，等待着下一队兵士来替换他们。城门两旁青色的墙砖上散落地爬着一些绿色的植物，带翅膀的小飞虫在周围飞舞，在城墙上下不知忙些什么。城墙一角，一堆孩子，头上的小辫朝天摇摆，大多穿着打补丁的葛衣，小脸都脏兮兮的，拍着手围着圈子唱着：

        “二月雷，春气动，草萌芽，三月蚕桑，六月收瓜，将是瓜车，来到还家。”

        三个年轻武士刚穿过阴森的城门洞，一个肮脏不堪的乞丐，突然从墙角冒出来，抓住宅皋狼的手臂，像是看到难得一见的美食，嘴里流着涎水含混不清地说着他几乎对每一个过路人都要重复的话，“军爷，看你的额头，多么高贵，”他的嗓音沙哑，喉咙里滚动着一只蛤蟆一般，“告诉你一个秘密，绝对值一个铜布，一位公主迷恋上你，对你朝思暮想。。。”

        宅皋狼举起佩剑的剑把抵住乞丐的胸口，好让他不要靠得太近，唾沫星子喷在自己脸上。乞丐好像吃准了他是一个好脾气的军官，竭力把肮脏散发着臭味的嘴巴向宅皋狼的脸上凑，期望宅皋狼不耐烦他的纠缠而施舍一枚铜布，那他今天一天的干粮就有着落了。

        无麛在后面摇头叹气，“如果这么容易就赚一个铜布，我每天有一百个谎言出售。老家伙，你的职业比我们可轻松多了。因为你顶多挨几个耳光，我们要赚一块铜布可是要拎着脑袋上的。”

        当这个肮脏无赖的老乞丐把脸凑近宅皋狼的下巴时，满是伤疤的面部忽然抽搐起来，他的浑浊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仿佛看见什么极度恐怖的鬼魂，嘴巴“荷荷”说不出话，掉转头惊慌地跌跌撞撞向城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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