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三章】“我们的敌人可不会自己猝死，你知道吧。”——拉亚斯特

        颤抖，仿佛他又成了那个蜷伏在阴影中乞讨的孤儿。

        无助，似乎他又孤立在战场上哭泣，看着祖国的军队抛弃他们。

        “摧毁它，凯隐！”

        “不，‘他’是我的！”

        拉亚斯特那低沉的嘲笑声让凯隐回过神来，仿佛镰刃上还沾着奈久里未干的鲜血。妇人也发觉了凯隐的异样，她浑身颤抖，紧咬着的嘴唇间弹出几个艰难的字：

        “他……是……战死的吗？”

        凯隐那本就苍白的脸已被冷汗浸染，他吞吞吐吐地说，每说一个字都让他更加痛苦，似乎他成了倒下的奈久里，死不瞑目地看着那猩红的独眼蔑视着他。

        “奈久里和我被劫大师派去诺克萨斯处理这柄魔镰，结果……奈久里他……”

        妇人眼中的清泉已然断流，如干涸的河床般空洞、死寂，又猛洪决堤，她忽地瘫跪下来痛哭，打湿了在篮中熟睡的笋尖，也打湿了凯隐那残酷的心。

        “告诉她！告诉她，是谁杀的奈久里！”拉亚斯特已迫不及待给这老妇最后的打击了。“我们当时遭到了突袭，被崔利法军团包围。奈久里他，替我挡了一刀。对不起，我没能把他带回来。”谎言，凯隐像个懦夫一样选择说谎。

        “对！你把他的尸体抛弃在那儿。”这嘲讽在凯隐脑海中回荡，万幸拉亚斯特只是在他的脑海中说的话。

        “没事，真的不怪你。要怪也该怪那些该死的侵略者。”妇人止住了啜泣。

        “对——啊——！真的——不怪你。呵哈哈。”凯隐的头快痛裂了。

        “奈久里成为了艾欧尼亚胜利的一部分，他是影流的骄傲。”凯隐已经想不出别的话来。

        “那他可真应该感谢我们。”拉亚斯特还不肯放过凯隐。

        “好了，孩子，你也该回去了。替我感谢劫大师，他让我的儿子很有出息，虽然……他牺牲了。”妇人转身离去，步子沉重，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步就要摔倒。

        “悲痛像烈酒，能使人沉醉。”

        “我只能撒谎，不能再给她更深的打击了。她是无辜的。”

        “谎言能安抚人心，不是吗？凯隐？”

        “可安抚不了我们，毕竟我们没有家人，何谈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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