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开始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由于公众尤其是网民对网站认知不足，进驻郭富生网站开店的商户相对较少，都是自营的多，郭富生的公司，在收支不平衡的状态下坚持了大半年有多，才逐渐开始有了起色。但郭富生对于自营，自一开始是要求严格的，品质物流都得到保证，因此郭富生公司的信誉品评，始终保持得不错。多半年后，随着网站好评和网购客户累积增多，多次购物（线下所说的“回头客”）也多了，来网站开店的商家同样也就多了起来，网站的局面慢慢地打开了。

        这已经是个非比寻常的良好开端，让人信心大增之余，对公司未来前景，也陡增了希望。北京的师弟，和其他一些人，都开始心动想投点资，而不是把它一概拒之门外。更不是之前，郭富生费尽口舌怎么说都说不动的那种状况。

        郭富生管理抓得紧，从网上支付，现金流，商品，仓储，物流，各个环节，都不放过，亲力亲为。他更注重平台好评，对网上的评论，无论好坏，都极其重视。师妹，现在一直是他在北京经营的左臂右膀，在他身边倾力襄助。师妹现在是公司日常运营的经理，公司的日常运作，是由她在负责打理。她是公司的一根台柱子。

        但电商要挣钱，要大发展，要做大做强，始终是要靠大众踊跃进站开店和购物。这不是靠嘴巴说说而已的事情，而是一件要花大力气，下大功夫，经历一段时间的“苦捱”，才会见到成效的事。我所了解到的郭富生这段日子，是很苦的。公司成立后，他是以公司的名义买下了车，出门办事是不用在大马路边吃尘土等出租了。但有车不等于不用“捱”，只表明在北京这种“大地方”出门办事方便了，在外身份门面层次高了一点。其他，并不代表什么。据说，在公司，他是和员工一起在外面叫外卖打包回来，和大家围坐一起不分彼此“好吃歹吃”吃盒饭的。平时除了请客，能省的他都省了，不额外多花一分钱。这和他在广州时的那段生活，简直不同天日，不可同日而语。我又都怀疑起他不知为了啥要跑去北京。更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要放弃在广州的那种外人看来“优哉游哉”、如此“高大尚”的“大款”日子，而非要去北京过这种“北漂”一样的生活。是为了“理想”吗？抱歉，换我，我这个人是不会有这种“理想”的。

        我是一直真不知道，而不是“假”不知道，他为了什么。所以我对林师弟，是完全不会有“别的”看法。

        自从郭富生的网页上线之后，我就“无比”地关心起他的这个网站。我隔三差五就会在夜晚上这个网站浏览这个网页。我不是去买东西，也不是“进”里边去找什么，而是就像线下逛商场一样，“无事”随便逛逛。可我真不是无聊，而是心有所牵挂。每当我看到一家新网店进驻网站上线开店时，我都要在广州家里替他暗暗高兴，为他振奋！后来妻子发觉了，知道我不是在工作而是在浏览郭富生的网站，就不冷不热地揶揄一句，看来你是跟郭富生绑一起了，就不知道人家挣了钱，会不会分你一份。

        这话很难听。耳朵听了都会疼。她对郭富生，是有那么点看法。不久，她却对我说，小玲也不知怎么搞的，也关心郭富生这个网站，这关她什么屁事吗。我坐桌子前，不离座，一扭头，对她说，你知不知道古语都有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话吗？她学我以前的样，瞧我两眼，无语，拧头走开。

        我再隔空朝她喊，小玲就算跟郭富生怎么离了婚，她也不会去想着她女儿她爸就这样“玩完”吧！

        她朝我又瞪一眼，更无语。

        又到了一年春节节前零售旺季时，郭富生的公司，终于迎来了它的大爆发期。其实这是有迹可循的。郭富生的网站，从下半年开始，就慢慢逐渐红火起来。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你看了？我说我一直都在关注。他哎呀着说，老同学，老同学，你确实是······确实是······看来他也百般感慨，由衷高兴。

        今年春节，小玲和女儿就没来我家过了。她带着女儿，回了自己娘家。

        郭富生并没忘记自己女儿。一直都是。条件宽松之后，郭富生就把自己女儿送出了国，让她到国外读书。之后他女儿就基本没跟我女儿联系了。和我，更是没联系。我，也很长时间，没见过她，直至许多年后在那个伤心的日子，我才碰上她一面。

        接下来的那一两年，郭富生的网站发展很快。他又挣钱了。而且挣很多很多的钱。大家这时都说，你看，郭富生这种人就是有眼光，不仅能干，还敢拼，钱，就是他这种人挣的。

        这点，我无异议。

        但，人，永远不是一帆风顺。就像郭富生的过去，是一样。将来，就更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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