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说句实在话，我后来的进步，是有些神速。我超越了前面几位副主任，当上了办公室主任。我们老主任，照例是提了巡视员，副厅。

        郭富生的公司，现在是如日中天，正值兴旺时期，三五年内不愁没生意做。信息化互联网的发展，不仅是趋势，而且还是续工业革命以及电气化革命之后，社会影响最广最深最远最全面的一次“革命”，一次变革，将会影响到人们无论工作生活思维思想方式方方面面，影响到人们的交流交往和生活空间。最直接的，就是便利化。其实单位工作人员用起办公软件，第一感受，就是比以前方便多了。

        我和郭富生讨论过这样的问题，就是互联网社会会怎样发展，他们公司会怎么走下去。郭富生很有信心，他首先想到的是要上市，有了钱有了资金，就能做大做强，站到行业顶端。至于市场和技术发展，他要走一步看一步，紧跟潮流，不落后，有可能的话尽一切能力走在市场前头。

        大好形势下，却不期发生了一件事，出了一摊乱子，叫郭富生被闹得不可开交。我也人前人后，相当尴尬，似乎不是人。

        这不是公司的事，而是郭富生的私事。当然与郭富生公司，没办法不纠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理也理不清。我没目睹过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当然也没可能。但这样的小道消息就满天飞，传到我耳朵里，人家问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刚开始一傻眼，然后淡定下来就坚决地予以回应，我哪知道！真不知道啊？人家不信，至少知道一点点苗头吧？我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是人家的私事，我怎么能知道。

        但传闻是止不住的，当中版本都有两个。一是说，郭太太早就有所察觉，跟踪他们俩，都跟踪好几个月了，终于有一天，在某酒店，郭太太看准了时机就在他俩走进房间不久的那一刻，叫来保安警察，一起把门撞开，冲进去，当场就在床上赤条条把他俩给逮住了，而且逮了个正着，因为门开时，他们两个正在哼哼唧唧抱在一起忘情地滚床单呢。

        另一个版本是，说郭富生简直色胆包天，不仅在外面搞最后还搞到家里。本来郭太太还是死忍的，眼看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实在忍不下去了，就约了几位至亲家人，拿着扫帚木棍，等候在楼下，先是隐藏着，专等郭富生和那女的一起上去，就跟在后面。她们也没马上去敲门，而是等候到一定时候，先试着用钥匙开门，结果郭富生也太猴急了，没想门都没反锁上，竟然门外钥匙一扭，门就开了，郭太太几个见状，拿着一干家什，就冲了进去，直冲到房间里头，把他俩赤条条地在床上当场逮住。版本还绘声绘色说，那女的还想拉住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结果被郭太太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扯，整张被单都被扯飞到了床下，叫郭富生两人身无一物赤裸裸展示在众人面前。随后就可想而知，郭太太是当场大闹一场，把那个女的给打了。而郭富生，还想护住那个女的，等等，等等······

        我听了都有点麻木迟钝。我不猜都知道，那个女的，一定是师妹，不，是我和郭富生的师妹，李婷婷。事情肯定是真的了。但细节是否真有如他们所述，我就不得而知，无从判断。这事我也不好问郭富生。我开始装着不知道，反正我装聋作哑就是了，没人会因我这么做，说我是“残废”不健全。

        但一天下班回来，妻子问我，郭富生的事，你知道吗？我忽一抬头，顿住了。停几秒才说，我也没去问郭富生，不过在单位，我听说了。

        我也挺复杂，其实。这里千万不要认为我对师妹有什么异心，我保证，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但师妹这个人儿，我怎么说，是男人恐怕都会被她气质、学识、聪颖、尤其那双会说话的水灵灵凤眼，吸引住，更何况郭富生是几乎天天和她在一起，他俩要不搞到在一块，那才怪呢！我是这样想。可这样的话，我怎么会当着妻子的面说呢？我不会。

        我说，你见过小玲了？小玲就是郭太太的名字。

        妻子定定的眼神尖锐犀利地看了我好一会，才说，见过，她约我见了个面。

        我哦一声，似乎反应平静，但也绝没偏向谁的意思。

        妻子说，那个女的，是什么人，你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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