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倔老黑与山贼 (1 / 4)
        西风，暮雨。

        半山腰上的一个院落，北屋。

        倔老黑勉强支撑起干瘦的躯体，只说了一个字——

        “命！”

        死是摆脱不了的，任何人都会死。

        有人死得凄清，有人死得圆满。倔老黑之死，处于两者之间。

        倔老黑是个木匠，脾气又倔又怪，凡是他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合格的木器，一定要将其砸坏，而且砸得稀烂，还要加上几句诅咒。

        卫孑是倔老黑唯一的徒弟。

        命？

        要谁的命？或许是说命运、听命？命终？命中注定？

        卫孑猜不出来，待要上前细问，倔老黑已经大睁着昏黄的眼珠，直挺挺地与卫孑“离别”了。

        倔老黑几年前就为自己打好了一口薄薄的棺材，停放在东边瓦房里。

        卫孑曾问过师傅，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一口厚厚的好寿材，倔老黑长叹一声：“死了就了了，不给人添麻烦，也不给骡子添累。”

        院子西边是马厩，拴着一头瞎了一只眼的骡子。这骡子是倔老黑花高价买来的。

        几天前，倔老黑赶着骡子车沿山道往院子里拉木料，没想到这瞎眼骡子走偏了，车翻到山沟里，倔老黑的腿被压折了。

        卫孑请了大夫，又是止血又是敷药又是正骨，折腾了几日，倔老黑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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