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军营里面，回来的士兵都睡了，青石和宇文越也赶紧躺下，倒是宇文越，兴奋的不得了，一会找青石说个这个，一会找青石说个那个，被青石催了两次，才不甘心的睡下了。

  半夜，大家正睡得沉，突然一阵锣响，“当当当，当当当”敌袭，锣是敌袭。青石一下惊坐起来，“没搞错吧，在城里面也会有敌袭，难道是土匪？”顾不得那么多，青石一脚踹到身边四仰八叉的宇文越的床板，踹的他整个床一震，“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他一骨碌坐起来，四处看看，接着就听到了锣“敌袭，妈呀，敌袭啊”青石一手套上头盔，两脚登进裤腿，一边半坐着穿鞋一边朝他喊“愣啥，赶紧穿。”

  “哦哦哦，对对对”他一看青石鞋子马上都要穿好了，也赶紧开始穿鞋穿裤子。边穿边问，“哪来的敌袭啊，这就要上战场了吗，我他妈怕啊”青石这边穿好鞋，把衣服往身上一套，顾不得扎皮带，拿起短刀就跑到营房门口，用手指拨开一角往外看，外面站着几个士兵，一个士兵在敲锣，一个军官模样的站在高处，零星的几个兵从营帐里出来，被士兵指挥着跑到一边列队。原来是训练，青石长吁一口气，又赶紧跑回床边，捆好腰带，带好弓箭，拉着衣冠不整，皮带半掉的宇文越出了营房，一出来才看到外面灯火通明，远处站了两批人，刚出营房，就被一个士兵指挥着跑向了远处的一个队列里面。到队列里面站好，青石才开始注意这两个队列，青石所在的这个队列，基本装备齐全，头盔，鞋子，衣服裤子都在，每人至少有一件武器，极个别有两件武器。边上的一队，要么穿戴不全，要么没有武器。刚站了不到愣神的功夫，锣声哑然而止，各营房门口的士兵手持枪一交错，拦住了里面没出来的人，而青石这些人，则被带到各自校场，当夜就开始考核武艺，半夜刚起，借着火光，距离箭靶五十步，平时在白天，在这个距离想要射中红心也不容易，现在是晚上，几乎看不见红心，只能看清箭靶的大概轮廓，考官一声令下，要求快速射完箭袋里的十五枝箭。第一箭青石就脱靶了，距离太远，有微风，青石想了想，放在白天平射也够呛，看来得射一个抛物线，青石赶紧调整，第二箭射在箭靶上方，再降一点点，第三箭，离红心近了一些，第四箭更近了，第五箭。。。。。。青石在考官的催促和谩骂中，其实重点是谩骂，在谩骂中射完所有的箭之后，开始报靶，远处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七号箭靶，射中十一箭，红心两箭”青石听了暗暗高兴，还不错，超过自己的预期了，还中红心了两箭，青石不追求第一，别太差就行，心里正这样想，一鞭子已经抽到屁股上，“发什么神仙愣，赶紧**滚去跑圈”。青石疼的一跳，赶紧揉着屁股去了校场，到了之后，离军官远远地站着，这样他打不着，青石现在也有小聪明了，表面上喜怒不形于色，心里面机灵着呢，军官鞭子一挥，营区跑步四圈。天杀的要了命了，青石心里暗暗骂道，这个营区，一圈三里多，平时只跑两圈，今天在半夜还要跑四圈，十二里，稍有疑迟，鞭子又下来了，青石幸好平时帮家里干农活，又和大伯训练，体力还是有的，青石埋着头背着箭袋，挂着短刀就开始跑，手里还有一把画眉弓。青石边跑边骂，娘的，昨晚在家里吃饭，高高兴兴的，喝了酒还吃了肉，而且吃得特别饱，现在半夜，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然后要跑只能硬着头皮跑，考官分散在营区周围，稍有迟钝就是一鞭子，才一圈青石就已经气喘吁吁，回头看了一下待在营房里的人，他们没出来的，现在已经站好列队，开始挨骂了，自然又是什么饭桶，废物，上战场的臭肉，粪坑里的蛆虫之类的。。。。。。。唉，青石叹了口气，提不成提不成，跑到一圈半的时候，青石终于吐了，把胃里面吐了个干净，这下好了，酒白喝了，肉白吃了，青石擦了把嘴，拖着两条腿继续跑，青石边跑边看着这些挨骂的，心里想：这也不公平啊，按道理早出来的是优秀的啊，这早出来的在跑圈，晚出来的站着挨骂，青石对他们还真有些羡慕，现在青石的画眉弓只能保证不掉，挂在腰间的刀一甩一甩的，帽子歪在一边，就差没吐舌头出来了，狼狈坏了，不过想想，青石大伯教过，平时多训练，战时多活命，平时偷懒，战时送命，临出门前，大伯还问我们这些人，有没有军官之类的，青石说才刚开始，一个营房五十人，只有一个老兵管理我们。大伯说，要么是指派老兵来做军官，要么，就是从新兵里面选出火长和队正，每五十个人为一队，管理者为队正，原来大伯就是队正，每一队设五火，每火十人，带头的叫火长。看来这一次就是在选拔基层军官。想到当了军官，活命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军饷也可以相应多拿一些，有了军饷，就可以补贴家用，于是青石搽了把汗，又加快了步伐。

  四圈跑完，回到原点，青石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又是几鞭子，这个时候鞭子已经作用不大了，为啥啊，实在没劲了啊，几鞭子抽过来，青石左摇右晃的跑到下一个校场，到了一看，青石都想当逃兵了，竟然是器械对练，这个时候还要和人对打？这也没训练过啊，从入伍到现在，除了射箭就是简单的武术套路，你练成啥样军官都不管，会就行，现在要拿器械对练，与其说对练，不如说是挨打，你看看对面站着的那个老兵，五大三粗，脸上带伤，一看就是打过仗的，和他对练，还是让他揍我，青石心里一万个不愿意，青石一看手里的画眉弓，心里想，我如果射他一箭，怎么算啊，算不算获胜啊，才想到这里，屁股上又是一鞭子，“呆头呆脑的，出门被门挤了么，赶紧拿刀去！”青石停止了幻想，放下画眉弓，拿起短刀，这短刀，大伯倒是教过青石，青石在大伯家这几年，也不是白待的，青石不但练习了短刀，戒刀，横刀，还练习了长枪，铁棍，青石最擅长的是戒刀，放在平时，三五个常人，青石也不在话下，但是现在，跑完十二里，早没了力气，而且看看对面的人，拿的可不是短刀，那是个练习的陌刀，这种陌刀，在军队里是精锐部队才配备的，一把好的陌刀，相当于一个士兵一年的军饷。大伯没有使用过，当然也就无法教青石，但是他告诉青石了这种刀的利弊，陌刀长度介于单刀和长枪之间，手持方便，重量在十斤左右，双面开刃，带刀尖，刀把约刀身三分之一，这样的优势在于双手持刀可变化姿势多，上挑下批刺皆可，步战长于短兵，有长度优势，马战刀开刃部分长，攻击方式多种多样，而且传言，我朝早些年，全靠陌刀开路，当时陌刀制造优良，可连人带马一起切开，上砍马头，下砍马腿，中刺骑兵。但是陌刀的缺陷也显而易见，制造一把好的陌刀，要三年时间，使用起来，却容易折断，在部队作战时，面对生产力低下，部队良莠不齐，训练松懈的外族侵略，陌刀很有优势，但是在单兵相接，甚至是街头巷尾时，陌刀就不行了，如果碰上江湖高手，贴身短打，那就必须快速弃刀，改用随身短刀应战。想到这些，青石大概有了作战计划，陌刀青石不会用，但是拳脚功夫还有点自信，青石拿起短刀，大喝一声冲了上去，对方摆了一个标准的军队陌刀起刀式，右腿在前，左脚在后，侧身而对，刀尖向下，双手持刀，这样可挑，可刺，青石如果从上向下劈砍，那就门户大开，一下就会被刺中，于是我也同样，刀尖向下，自右下向左上斜挑，那老兵见青石挑来，用刀尖将青石的刀尖一碰，只一碰，青石就知道对方的功力，势大力沉，就像碰在了城墙上，青石的刀啪得就被碰开，接着刀尖就刺了过来，青石见他刺来，用刀格开侧身上步就近了老兵的身，不等老兵反应，青石一脚侧踹就招呼了过去，青石估计对面的老兵，也没想到青石敢近身，这在新兵考核中，估计也从来没用过，但是这一脚过来也不能不防，他赶紧一个侧身躲过青石这一脚，他这一躲，就给了青石机会，如果他拉开距离，继续用刀，青石必败无疑，但是他要是躲，那刀占住了他的双手，他就吃亏了，于是青石索性一把扔了刀，双手换拳，开始使出大伯教我的拳脚功夫，虎爪，横切，炮拳，直捶，侧踢，禽拿一股脑的用出来了，对方开始双手拿刀，三两下就吃了亏，改为一手招架，一手拿刀，还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左右顾不及，很快又中了几拳，对方一恼，大喝一声，把刀一扔，跳出圈子，一个军拳起手式，虎虎生风就冲了上来，放在平时，这等功力，青石完全可以取胜，但是现在，体力已经完全耗尽，青石只能应付，这老兵使的是军队的擒拿手和七步拳，这些大伯都教过，但是大伯还教了些吐蕃兵的摔跤，角力，还有些战场学会的黑手，靠着这些下三滥的邪门歪道，一时间两个人不相上下，双方都吃了亏，“停”，一个军官看见了，一抬手，叫停了对练，老兵心里愤愤，但也不敢上来，看来对方官阶比他高，青石就等着结束呢，立刻退到一边大声喘气，这个时候青石气息不稳，腿也发软，军官走到跟前，打量了一下青石问道：“多大了。”青石按照军队教的礼仪，站立后对他说：“报，十七岁。”

  “嗯，功夫跟谁学的。”

  “报，跟我大伯学的，他在边防当过兵。”这些信息都是无害的，而且不说出来，一个十七岁的人会部队的招式，有可能会被当做逃兵或者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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