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往事 (9 / 11)
        还有一个三年级，也是这间村小学里唯一的一个老师的儿子，叫青娃子。

        他们都在唯一的一间教室里上课。

        下午快放学了，要背课文，文娃子是背书天才，同样一篇课文，他总是能先背下来，每回都是背书第一名，欢女子也不次，回回都是第二，只有志娃子，总是背不下来。

        但是很奇怪，每次考试，背不下来书的志娃子，倒回回拿第一。

        老师后来解释，有的人读书是读死书，有的人是读活书。

        还有一个总背不下书的孩子，是一年级的林娃子，老师对这两个家伙颇为恼火，于是定下规矩，背下来的先走，背不下来的，啥时候背下来啥时候再放学，所以每一次背书，最后留下来的总是他们两个，老师拿一条板凳，摆在门外的小操场里，他们背对背各坐一头，等老师走了，一个说，看，月亮升起来了，今天没有昨天的圆，一个说，看，太阳就快落下去了，有火烧云，像狮子。

        一个问，你能背了不？一个回答，能背个锤子。

        老师来了，志娃子开始耍小聪明，他站在老师的椅子后面，把书卷成一个圆筒，然后从书缝里照着念。

        后来他也奇怪，老师有时候明明已经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总是不揭穿他。

        有一天，欢女子没来上学，老师也还没来，青娃子说他爸爸还在家里吃饭，他家就住在学校下面，和学校之间只隔两个田坎。

        不一会儿，欢女子父亲背着欢女子来到了学校，欢父二话没说，先把欢女子放到门口，进来一把就将志娃子拽了出去，问他，欢女子是不是你打的？

        志娃子糊里糊涂，还搞不清状况，就被欢父拖下了田坎。

        欢父一边叫嚷着要去找他的老师，一边骂志娃子不是个东西，志娃子有口莫辨，小小的身板儿就这么被欢父拖到了老师面前，欢女子也跟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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