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秋风习习，现在已然开始冷了起来，刚好今天也是发工钱的日子，人们排着队领自己工钱的时候都是哀嚎不决无一幸免，“齐亦云“天生跟在齐亦云的后面，看吴涟持点着他的名字说道：”每天十文钱，馒头一文钱一个，粥一文钱一碗，每天两个馒头两碗粥扣除四文，加上没有完成该完成的量每天扣四文，加起来就是八文，十文钱减去八文钱等于两文，两文再算上这一个月三十天，就是六十文“吴涟持打着算盘边算边说，随即旁边的随从整理好六十文推到他面前，齐亦云正准备去拿，吴涟持左手扶在算盘上，右手把那六十文伸手一扣对着齐亦云嬉笑道：”这个月的利息都不够还你还想碰钱?“说着便把钱推向了旁边的随从，齐亦云面无难色，无所谓的走开了，轮到天生了，吴涟持啪啪啪将算盘一打毫无悬念的和齐亦云一样。

        寒风刺骨，冬天来了，由于没有被子，晚上睡觉时工人们都挤在一团，其中不乏也有因为上了年纪而受不了这冰冷寒风冻死的人，何富泊与吴涟持等人的日益压迫导致工人们内心矛盾日益增大，突然有一天爆发了。

        度过了刺骨的冬天又迎来了稍微暖和的春天，就在大家庆幸熬过了要命的冬天时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春日多雨，雨天本就对山洞坍塌构成影响，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轰”的一声犹如惊雷，声声巨响响彻整个矿山，某处矿洞坍塌了，还在矿位上工作的工人们惊声而出，全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这时何富泊走来，显然他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吩咐着师爷吴涟持把众人赶回矿洞继续工作，而就在这时，一位老者因受到惊吓说什么也不肯进矿洞，身后的监工忍不住了抄起手里的皮鞭抽得那老者在地上打滚，周围的人都敢怒不敢言纷纷侧目，这时吴涟持端了捅水出来让监工们沾着水抽，可能是因为见那人年纪大了受不了此等折磨，齐亦云上前踢翻了水桶再将那些监工手里的皮鞭抢到手上纷纷扯断，监工们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个个都懵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何富泊最先反应过来一声震到：“给我抓了那小子！”众监工纷纷反应过来便向齐亦云扑去，天生见此也急了捡起手上的石子用着平时齐亦云教给他的那招“今天吃肉”射向众人。

        平时打鸟儿野兔都是一击毙命，所以天生对这招“今天吃肉”的威力也没什么概念，只见被击中那人胸口上，石子已嵌入到肋骨之中，那壮汉在地上疼得乱滚，哇哇直叫，看到这所有人顿时不敢上前一步，何富泊见状，赶紧把身边凶神恶煞的汉子往前一推，那汉子先是脚步一顿，随即冲了上去，吓得天生赶紧低头找地上的石子，齐亦云见有人攻了上来，左手把天生往身后一挡，右手迅速的往前直攻一拳，正好打中扑上来其中的一个汉子，另一个汉子见状折身绕后，齐亦云哪里不知，凌空跃起，左脚横扫，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那人脸上，咚的一声，那人竟被踢出几丈之远，何富泊和吴涟持惊了，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个练家子，赶紧叫上所有的监工去攻击齐亦云，一时间黑压压的人群向齐亦云冲了过来，齐亦云见状并无一丝惧怕，马步一扎双手捏拳往后一缩，随着齐亦云“哈”的一声缩在身后的拳头瞬间化掌直直的冲了出去“砰”的一声那些壮汉尽飞出大半，倒地的壮汉们叫苦不迭，本来就对这些监工们怀有千般不满，那些工人见此情形纷纷都杀了进去，一时间工人和监工们扭打在了一团场面十分混乱，从未见过如此情形的何富泊与吴涟持吓得拔腿就跑，天生在后面夹着石头一记“今天吃肉”打在那吴涟持的小腿上，吴涟持应声跌倒，伸着手希望何富泊拉自己一把，何富泊那还管这？头也不回的跑了。

        也许是因为有齐亦云带头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这边气势太足，毕竟那些工人一个个都以赴死的心去迎接这场战斗，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些监工便被反绑在空地中，周边围着工人个个呲牙咧嘴拿着铁锹耀武扬威，有说把他们活活烧死的，有说把他们埋到矿洞的，总之各种死法，那些监工个个都脸色煞白的跪在哪里，见事态以无法控制，齐亦云站了出来说道：“他们都是傀儡而已，既然大家都自由了，我便不想看到任何伤亡，大家都回家吧，至于那个组织这场剥削的何富泊，我定会让他血债血偿”说完便盯看向那个被天生打伤腿的吴涟持道：“你这个师爷也是脱不了干系”那吴涟持惊恐着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也是那何老板……呸!何富泊的傀儡，你们看，到最后他还不是一个人丢下我跑了吗”不杀你可以但是你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啊？齐亦云微笑着对他说，吴涟持一听，见有商量的余地赶紧谄媚道：“大侠，我知道那该死的何富泊往哪里逃了，我用这个信息换您看?.......”说完便看着齐亦云，齐亦云道：“趁我现在还没改变注意赶紧说！”吴涟持赶紧说道：“据我所知，何富泊有几十家赌坊，几十家黑矿场，以前老皇帝的时候还可以，现在新皇帝上任那些赌坊黑矿场一一查封，也就是怕这家也被查，所以才有那辆无窗的马车，给你们发工钱也是怕官府查起来落得一个恶意剥削的罪名所以便将那些工钱利息一一写在纸上，到时候还可以对峙公堂，“你们这难道就不叫恶意剥削了吗?”齐亦云怒道，那师爷见状吓得赶紧说道：“一切都是那何富泊搞的鬼与我无关啊大侠”天生把石子夹在手上威胁到：“那你还不快说那何富泊逃离的地方！”说肯定是要说，只是这说了以后你们得....，吴涟持面露难色，“嗒”的一声，石子射在吴涟持的双腿之间，石头的碰撞溅起点点火花，那吴涟持见到连连惊呼：“那何富泊应该是逃往平安城去了，那里还有他的赌坊据前几日与他闲聊之时得知，他的儿子好像也过去了”齐亦云听完满意的笑道：“好了，我已知晓，你们该干嘛干嘛”说完看向了那些工人们便拉着天生离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阴绵，霎时间下起了雨，两人走到一家客栈前，天生站在门口用手指着读到：“游来客栈”，天生从小便在寺里长大，那庙里佛经全都是文字印写，所以庙里的小和尚基本都是识字的，只可惜从小不学无数的他也没在师兄那里学到多少字，站在门口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天生颓然道：“我们还是走吧”齐亦云二话不说拉着天生就往里走，边走边说：“傻小子，想什么呢？会有人请我们吃饭的”

        两人进到客栈里，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店小二上前笑着脸问道：“两位客官来点什么？本店特色金水鱼，取自这金水河中，全是今天刚打捞上来的新鲜的很”说完期待着看着齐亦云和天生，天生听到金水这二字犹如惊梦，顿时想起在庙里唐姑娘给他说过，他就住在这金水县中，急忙问道：“小二，这金水河旁若不就是金水县?“店小二立马回答道：“想必客官是外乡人吧，这金水河，由东起，由西出，日出日落太阳都正对着的，所以每次日出日落之时，它便金光闪闪因此得名，那河里最有名的便是这金水鱼，肉质极为鲜美，两位客官不尝尝吗?”好！就听你的，你一直在说这鱼，老子倒要看看这鱼到底有多好吃，再来一壶好酒一些小菜，齐亦云正色道，“好嘞”小二双手作揖转身退去，“砰”的一声撞倒个女孩，见那女孩年纪与天生同般大小，身穿盖头式白色披风实在瞧不出脸长何许模样，但瞧那身段应该比天生还要小个一两岁，女孩旁边的高个大汉见状立马蹲身去扶，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冲那小二吼道：“我看你今天是不想活了！”那小二吓得面色铁青，赶紧也蹲下身子去扶那白衣姑娘，只见那姑娘跌倒后，手死死的护住手里的琴，见琴无碍，长嘘一口气对着那小二道：“我没事，你去忙吧”随即便在那高个大汉搀扶下站起身，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这种小插曲确实太过平凡天生都没记心上，只是那姑娘倒地先护住自己的琴，想必那琴对他还是很重要的吧，天生想到。

        雨越下越大，听着雨声天生想着那唐姑娘，也不知道那姑娘是否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也不知自己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能否认得出，如果认不出那该怎么办啊?正当天生胡思乱想之际，齐亦云打断了他道：“想什么呢？菜都齐了，快吃吧，这鱼凉了可不好吃”原来正当天生苦思冥想之际，饭菜已齐，在那黑矿场从未吃过一顿正经的饭菜，见着慢慢一桌，瞬间天生所有的想法都抛之脑后，心想到：“管他妈的，先吃饱再说”

        雨水伴着阵阵雷声，春天就是这样，雷雨天气数之不尽，犹如久逢甘露，这一顿饭菜吃得天生和齐亦云都顾不上说话，中途加了不少菜也添了不少饭，两人吃得饱饱的瘫坐在椅子上。

        “春雨细细神清爽，雷雨绵绵扰人梦”一位身着一席青色锦衣的男子，俊美绝伦，手里拿着一把写着“英雄”二字的折扇在手中轻摇，那脚步轻快，满目春风，念着诗进来了，见那男子年纪该是二十出头，相貌英俊，在这平平无奇的客栈内尤其醒目，再加之一身华贵衣裳，该是哪家贵族子弟，浑身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轻摇折扇缓步走到天生旁边那卓坐下，折扇一合，用着扇尾轻敲饭桌示意点菜，那小二见状赶紧堆着笑脸俯身过去招呼着。

        过了良久，人群里好像有人认出了这位青衣公子，那人起身端着酒杯对着那青衣公子道：“江湖人都说，人如其名杨英雄，今日有幸一见果真一表人才，老兄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语闭向那杨英雄作了个揖，饮下端在手里的酒。

        天生对着不感兴趣，在庙里上香的大官，文人墨客，英雄豪杰他见多了，这种场面在一些上香的高峰期一天也要见七八回。

        雨停了，客栈内的人都准备结账出门，却见那白衣女子翻着琴谱一遍又一遍着了迷，旁边那高个大汉提醒道：“小姐，雨已停，我们要赶路了”那白衣女子恋恋不舍的合上了琴谱回道：“嗯”

        “唰”的一声，四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人窜了进来，那四人中一个身材稍微有点瘦弱的人发出嘶哑的声音问道，张小姐，不知那日在金水河边我们与你讲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那白衣女子一手抱着琴，一手攥着琴谱躲在那高个大汉的身后，吓得浑身发抖一言不发，那高个大汉眉毛上挑，睁圆双目大声道，小姐莫怕，这几个贼人还进不了你的身，“啪”只见旁边桌的杨英雄将折扇掷开在胸前轻摇站起身来对着那四人道，我见四位有拿刀的，有拿剑的，有赤手空拳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想必四人便是江湖上颇具盛名的“流水四怪”吧？那四人并未理他，而那沙哑的声音又问着那白衣少女“张小姐，今天你如果不做出决定的话恐怕就走不出这客栈了！”说罢旁边那几人纷纷提了提自己的兵器，杨英雄有些尴尬，他向前踏了一步，对着那四人自顾自的说道，从右往左分别是，“钢刀六”程昭，“穿喉剑”沐妍青，“拆骨掌”田朴，“悍风腿”严镇环吧?，右边第一个人脱下斗笠，只见他一脸横肉，眉心处又长了道长疤直到脸颊，看起来极为的凶煞，那人道：“老子叫钢刀六，你他妈又是何人”杨英雄身体一正，将折扇在胸前轻摇，示意对方念出扇面上英雄二字，那钢刀六脖子向前一伸，咪着眼睛看着那扇面，过了半晌随即骂道：“老子他娘的不识字！”

        其他三人纷纷脱下来斗笠，那刚刚嘶哑着说话的人看起来已有六十多岁，佝偻着身体，手上无任何兵刃，想必便是那拆骨掌了，拆骨掌对着钢刀六骂道：“都什么关头了，你这傻子还管其他傻子干嘛？”那钢刀六吓得缩回了脖子转过头提着刀盯着那白衣姑娘。

        只见手里提着剑的那人，将剑在手里一运，抬手便将身旁的桌子劈成了两半，怒道：“老娘没什么耐性了”见那持剑之人竟是女子，岁数应该三十有余，细眉大眼竟是十分的好看，再加上这个年纪独有的气质，真可谓是魅力十足，想必这就是那穿喉剑了，再看站在那姑娘一旁的人手无兵刃，眼神有力，身材十分精健，见脱了蓑衣之后，手上的肌肉和脚上的肌肉明显不协调，手臂看上去平平无奇，那脚上的肌肉却已将裤子绷得鼓了起来，看来是悍风腿无疑了。

        还不待众人反应，那悍风腿，纵身一跃竟跳出几丈之高，他在空中翻了一翻，左脚内曲，右脚撑直，脚背上抬脚跟直立，活脱脱一把金钩的模样，想来这就是那悍风腿的成名绝技，“金钩点血”了吧，又见那高个大汉，双手捏拳，手臂向头上一交叉，气力往上一提，“砰”地一声，那大汉竟被这一记金钩点血踢得后退了几步，他呲着牙回声道：“来啊，就这点本事吗？”这话刚说完，身前那三人纷纷跃出，不见人影只听其声，刀光闪动，呯呯作响，那客栈的桌凳，碗碟，摔得稀碎，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八只，见那壮汉动作已变得迟缓，瞅准时机，拆骨掌蹲身绕后准备突袭那藏在高个大汉身后的白衣女子，“咻”的一声不知是何物打中了那拆骨掌的手背，拆骨掌顿时疼得大叫：“有埋伏！”身后那三人随即停止了进攻，靠背绕圈，拆骨掌低头寻那投来的暗器看了半天竟然一无所获随即转头看看周遭，只见客栈已被他们这么一闹拆得七零八落，所有的客人纷纷都躲在墙角不敢直视，唯有天生那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一个满脸长毛的家伙还坐在哪里一脸无事的样子喝着酒，拆骨掌摸了摸刚刚被击中的手背，转身又向那白衣女子抓去，“咻”的一声又一个不知何物的东西向他射来，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拆骨掌马上反应过来，抬手将那“暗器”抓住，摊手一看，这哪是什么暗器，这就是一块骨头！难怪自己刚刚低头找暗器的时候没找到，这满地的筷子，残食，不计其数，骨头也是一大把，哪可能看得到。

        “好不容易吃个饱饭，你们又在这里吵吵闹闹真他妈的烦”众人随声望去只见一人双目有神，发如黑铁丝，嘴上留有一把大胡子，样子看起来不怒自威十分霸气，这不是齐亦云又能是谁呢?

        拆骨掌眼睛微咪对着齐亦云冷笑道：“这饭你还是等到黄泉路上再吃吧！”随即身后那悍风腿便踏步向前，向他冲去。

        齐亦云拍桌而起，腰间一扭，左脚用力踢出，那悍风腿毫不犹豫的也伸腿一档，“啪”的一声，像是空气在他们两腿之间炸开了，悍风腿暗自惊讶，没曾想这人腿上功夫竟不输与他，腿上功夫一直是悍风腿引以为傲的地方，今日吃了哑巴亏让他怒火中烧随即便展开全力，每一击都是刚烈迅猛，可是他的每一击都被齐亦云轻松化解，每一击都正面接过，看那样子也并无吃力，这二人在空中双腿交攻踢得啪啪作响，见悍风腿居然在腿上功夫都不占上风，那穿喉剑沐研青提着手上的“殉情剑”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抽“罄”的一声，握住手里的殉情剑，踏步向前，跃向那二人，其他两人纷纷踏至加入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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