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习武 (1 / 2)
        “不觉初秋夜渐长，清风习习重凄凉。炎炎暑退茅斋静，阶下丛莎有露光。”

        郁江上，一船撕开水道。船上一人，头戴草笠，身披蓑衣，一副艄公模样。秋风袭来，吹拂两岸芦草，蓑衣随风而动。艄公停下手中船桨，伸了懒腰，躺在船板上，哼着小调，惬意享受着这入秋第一场风。

        “打劫！”岸上传来一道喝声。艄公恼怒这声打断了他的清静，停下了缓缓而行的小船，往岸上望去。

        叫唤的那人手持一柄钢刀，直指身前的一个少年，道：“小子，你可知我是谁吗？”那少年摇摇头，攥紧了手中包袱，道：“我怎知你是谁？”“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吾名……”“停！不要废话，我还得赶路呢。”那少年打断道。

        劫匪勃然大怒，骂：“今日便让你尝尝爷爷覃火爆的刀！”手中钢刀已砍过去。少年大惊，迅速举包袱格挡。“撕啦”一声，包袱一分为二，衣物、铜钱掉了出来。覃火爆见钱眼开，刀丢至一旁。不去理会少年，直接在地面上捡起掉落的铜钱。

        少年又惊又怒，趁他捡钱的工夫，拾起地上钢刀，壮胆直往覃火爆头上劈去。后者反应快，骨碌滚开。少年未砍中人，刀却插入土中。还曾拔出，便被一脚踢走。覃火爆拔出钢刀，望着心中暗暗叫苦的少年，道：“小兔崽子，看老子不把你的头给卸下来！”

        抬刀欲砍，只听得背后哈哈哈三笑：“郁江水寨二当家，果然好雅兴！”覃火爆转身嘻嘻道：“哪里及得翟兄的艄公之乐？何况翟兄的清涟二字，更具有韵味。”少年认得这艄公，当日在郁林镇与刘内比武那人。而少年，正是初入江湖的李观霄。

        “哎呦，覃兄，何时做起了捉鱼的勾当？”翟清涟微笑道。“近日在寨中闲的出鸟，出来看看能不能捉条大鱼回去。”李观霄知他在暗喻自己，怒火中烧，只差上前与他一斗。但转念一想并非他敌手，只能恶狠狠瞪着他。

        覃火爆打趣道：“翟兄，你可知鱼的眼睛是怎么样的？”“圆溜溜的。”翟清涟回道。“我告诉你个秘密，”覃火爆凑近翟清涟耳朵，道：“方才，我捉了一条大鱼，他眼神竟有神态！好像在恨我把他捉了起来！”翟清涟笑道：“既然如此，还不快给把他放回去？免得他等下咬你。”李观霄听他二人片语，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小贼！快将铜钱还我！”覃火爆奇呼：“呀！鱼原来还会骂人！”

        李观霄气得浑身发抖，涨红了脸。翟清涟道：“覃兄，把这条鱼放了罢！”覃火爆道：“翟兄都这么说了，那便放了！”说罢运轻功而去。

        李观霄拱手躬身：“多谢前辈出手相救！”翟清涟道：“小友，江湖险恶，没点看家本领，可容易掉脑袋。”李观霄想到方才若不是翟清涟阻止，可能此刻脑袋已在别处，不禁背后直冒冷汗。口中忙应道：“是。”“所以，快快回去吧，江湖，你涉足不得！”话音刚落，翟清涟已跃上船头，荡开双桨。李观霄在岸上大呼：“多谢前辈好言相劝，但晚辈已下意一定要到江湖看看。到时回到乡中，还可面子有光！”

        翟清涟微微摇头，自言自语：“真是一个愣头青。”又听得岸上直呼：“诚请翟前辈收我为徒！”翟清涟心中惊诧，却未应允。

        李观霄见他一言不发，驾船而去。苦笑道：“刚见面就拜师，可太唐突了。”当下收拾地上衣物，幸亏覃火爆并未将铜钱顺走。但无包袱，将衣物胡乱卷成一团，塞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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