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胜利
  朱昶召见杜案李继，告诉二人粮草快要用尽。而如果出征没有结果，恐怕威望扫地，大乱将起。如果仓皇后撤，必然有其他土匪伏击，李继也有着急的神色，只有杜案没有吭声。朱昶指着不远处的马鞍山，“那里就是土匪的营寨，我事先派人去了吴房，那里的余粮都被沈牙子掳掠走，恐怕村民会走投无路，袭击我军。我们以前吃过人肉，被百姓痛恨，如果失败恐怕不得还蔡州。”

  杜案于是请命带兵五千，朱昶深知杜案有胆有识，且杜案从小游历中原，对地形十分了解。李继却劝阻了杜案，“沈牙子奸诈，一营一寨不过是他的诱饵，一旦孤军深入恐怕会被沈牙子伏击。”李继于是劝说朱昶“末将以为，应该减少每日用灶，让沈牙子误以为我军已经开始溃散。等到沈牙子来突击我军，大帅一举杀出，只要沈牙子精锐尽失，其余土匪不战自散。”

  朱昶于是使用了李继的计策。沈牙子听说朱昶部队溃散，心中大喜。“我沈某原本只是个普通百姓，谁知蔡贼为祸中原，致使我等良民不得不沦落为寇。这帮食人肉的恶鬼，我沈牙子必将灭之！”

  于是沈牙子亲自带队绕到朱昶营寨后方，发现哨兵都在睡觉。于是嘲笑朱昶的谋略不足。大将张德用劝说沈牙子:“哪有出征不带足粮食的道理。就算粮草再少，也应该有一月之用。我们此前劫获十天用度，可见他们暂时并不缺粮，又怎会溃散？还请大王三思。”沈牙子没有听从，于是率兵攻入营寨，才发现中了埋伏。朱昶亲自指挥士兵放火，沈牙子最终被活活烧死。他的残兵败将投降了朱昶。

  沈牙子的夫人高氏害怕被杀，于是使劲浑身解数讨好朱昶，希望能活命。张德用被束缚，在一旁训斥道“夫人，死就死了！何必自取其辱！”李继暗自可惜这个将军。

  朱昶于是杀掉了高氏，宽恕了张德用。“张将军请起，我欲成大业，还要将军这样的豪杰啊。”于是张德用叩拜，朱昶从此安定州内，其余土匪都被张德用分兵讨平。朱昶设置了周围州县的官员，当然是以军管名义。同时禀报朱温，请求派遣县令与村镇首长。朱温答复朱昶，以后令其自主官员任免，不必奏报。朱昶再三上表，朱温终于派遣了几个县令。

  “我这个义子，他是在炫耀武力呢。我不派县令，他就有理由自领政务，我派了县令，就是给他送几个文官。这个朱昶真奸诈啊。”

  朱昶凯旋，句晖与敬苌，李从兆等将跪迎他的队伍。朱昶因此次征讨沈牙子的功劳，赏赐李继一处宅院，李继辞拜不受。后来朱昶听说李继暗恋自己的小妾陈氏，于是将陈氏赠与了李继。李继因此更加忠心。

  陈氏于是劝说李继:“自安史以来，像将军一样立有大功且身居高位的将领，没有能善终的。”

  李继疑惑“我与南阳侯生死之交，南阳侯于我更是有大恩。怎么会不得善终呢？”

  陈氏说:“即使将军没有这个心思，将军麾下的将校恐怕不能平息。因此虽然将军没有这个心思，但是部下挟持，到时候将军就无计可施了。”

  李继于是顿时冷汗直流。陈氏又劝告李继:“将军目前的功劳可谓最大，但是又并非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因此妾劝将军不要在南阳侯面前交好其他将领，同时不断自损威望。如此才能保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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