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所谓英雄 (2 / 5)
        “很急。”

        杨二一口气没接上差点被噎死，沉默下来，没再追问为什么，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对方的想法。

        杨澈星目半眯，笑得很阳光：“杨二，你是恶念，有恐惧，怯懦的念头很正常。我并非不惜命，只是这世上，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比生命更重要的，杨二愣了愣，他细细体味着杨澈的想法，爱情？自由？欲望？好像也不全是，那到底是什么？他挠了挠头：“比如？到底为了什么？”

        “比如，信念。”杨澈轻声道：“就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论是义父的遗命，师傅的仇，还是对师妹的心意，都是我要做的。”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剑眉低敛：“就像昔日冲阵的天策军，若无号令，就算明知前方是死地，也决计不会后退半步。他们难道不怕死吗，怕的。但就像天要下雨，人要吃饭一般，天策二字，就是不能退的啊。若和你说的一般，事事求稳一心求全，那完全可以偏安一隅。我曾蒙宗师点拨，又有至高心法，加上心炼秘境，慢慢修炼它个几年几十年……然后呢？”

        “那样的我，和冢中枯木何异？”

        义父死不瞑目，仇人逍遥法外，师妹一生不得解脱。沧海桑田，故人不再，便是练到天下第一又如何？让他那样活着，也许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杨二愈发体会到杨澈心中那股不可撼动的念头，就像浪中岿然不动的礁石，地底深深虬结的树根。

        “你是不是觉得我爱逞英雄，不切实际？”杨澈正色道：“其实没有，这算哪门子英雄？我不过是为了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罢了。若不是为了报恩，得知靖王府事变后，我真的会不计生死赶赴雁阳山吗？如果不是师傅的大仇、对师妹的心意，难道我真的会这般螳臂当车，和燕王党甚至宗师为敌？”

        “义父曾经和我说起天策的往事，当年他们刚成军时，不过是一群天南地北的苦哈哈而已。有的人见血就晕，有的人痞里痞气，还有的人一到晚上就说荤段子。义父说，最开始他们之所以悍不畏死地冲杀，也不过是为了挣点军饷能活下去罢了。难道他们都是英雄？不是的，若是没有战争，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有着不少毛病的粗豪大汉。”

        “不为一己之私，却能扶危救困、为国为民，方为真豪杰。一直至今，我都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呢。英雄，哪是那么好当的？”

        “我不为什么，只为心中所想，那就是我的全部。杨二你说，我能退吗？”

        真犟啊，难道说世上能成功的都是这种偏执狂？杨二微微笑了起来，自己上辈子苟了二十多年苟成那个凄惨模样，也许真的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太过保守、得过且过吧？彼其娘之！不能让历史重演，又想安安稳稳，又想轰轰烈烈，哪有这种好事！为了美丽的妹子们，这辈子自己要放荡不羁，要为爱痴狂，要冲破呃……

        冲个屁呀，自己何止上辈子混得惨？想到这里杨二有点笑不出来了，这辈子混成一个魂体控制不了身体就算了，现在连灵魂都马上要被洗脑了，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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