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西去 (3 / 4)
        成言看着她的喜色，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有父却一生不能相认，他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孤身一人了。“此去路途遥远，不知道会遇上多少凶险的事。你怕吗？”

        “我不怕！”还是第一次，成言在这一直怯生生的丑女脸上看到了坚定的神色。

        对于成言而言，能离开寿春这个伤心地，是眼前唯一的目标了。去哪里都可以，伤会愈合，心也会。他这样劝着自己。

        到了前线，送走秦娥，就从军。西行的路越久，这件事不知为何反而越发坚定。

        若活着，就为楚国杀退敌军。若死，死在战场上也可以……

        一路小心谨慎，过了西阳。

        路上的景致，无不是衰草连天、寥落的景色。时而经过一些小村子，剩下一些惨淡的老人、妇孺和孩子，青壮者越往西越少。其实，应该是越往西越多，只是他们都聚集在了前线的营地，在国境的僵持中求生死。

        没有户籍的成言和秦娥，躲得过兵士，却躲不过深秋。两人越走就越落魄，真跟流民一样了。然而时间走向萧索，成言的身体却完全康复。

        有了目标，人就不会轻易言“死”了。

        他内心里只想着，送秦娥到秦境，自己再从军去。纵然秋风萧瑟，心却渐渐有了温度。

        然而，眼见着脚程再快几日，要到秦境，秦娥却染上了病。

        来往的百姓说秦军大概要攻城阳，“别往里去了，大家都想逃呢”。

        他们被迫在离城阳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无医无药，也没钱去请人医治——其实根本也不知道哪里还有医者。人去屋空的茅屋里，秦娥浑身滚烫，只能喂水给她。

        现在，换稍有意识的秦娥叫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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