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碎 (1 / 2)
        这样看来自己的情绪团还真是与别人的大不同啊。周明瞅着自家的因为沈爷爷“憧憬”而“憧憬”的情绪团，怎么也想不来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罢了，要都和旁人一样，这会儿早是个正常人了。

        意识向里，干涉力拨动着往内钻，想象中该有的阻碍倒是没点迹象，这层“憧憬”就同苹果皮一样，保鲜尚够，保护果肉就谈不上了。

        还未来得及观察内部情况，强到现在的抗性仍然难以抵抗的感觉充斥整个意识，在情绪团里的意识，以及远处病房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是进化，是蜕变，是升华，是新生命。

        这种强烈的刺激透彻到了细胞深处，迎合了基因里亘古的守则，意识与身体开始自发的响应，周明彻底失去了对身体对意识的掌控，进化的愉悦也让他无法拒绝。

        但他很快意识到事情变得大条了，当注意力回转到身体时，饥饿感可真能要了人命。更要命的是这时候他反而控制不了身体，整个身体都在享受进化的美妙，也不顾及什么能量守恒，总得让护士多打两瓶葡萄糖才好吧。

        尝试了几次还是连指头都动不了，周明索性放弃了，只好将注意力尽可能都放在意识的进化上，也幸亏了这里的进化不用自己的意识提供能量，自己身周这些引发进化的“罪魁祸首”可是承担起了主要责任。

        饥饿与进化的快感交错在一起让周明全身心的一言难尽，到底会是意识的进化先结束让自己重新操控回归身体，还是身体先被榨干当场去世？

        在这离死亡最近的档口周明一点也不急躁了，反正也掺和不进去。话说这些“进化”到底是哪来的呢？这种意识世界的独有产物，总不会是给自己准备的吧。周明还有自知之明，尽管自己特殊了一些，可这种别人情绪里孕育的东西怎么看都与自己风马牛不相及。

        那么这“进化”是为了什么呢？他四下打量了下，为了谁都没用了，这点功夫“进化”就被周明用了近半，禁不住消耗。

        正当周明想着是身体先死还是进化先结束时候，外面的“憧憬”突然亮了起来，潜意识角落那些顽强的色彩终于褪去，成了完完全全的“憧憬”，周明傻了，这还是头一次在别人身上看到纯色，可这纯色，这长期以来最熟悉的“憧憬”，明明白白的向周明昭示着其中所蕴含意义，“死亡”。

        是...沈爷爷的死亡。

        “原来人在死亡的时候，会有不掺杂任何东西的纯净心灵。”

        纯色的“憧憬”出现的那一刻便开始碎裂，人的死亡并不会再蕴含情绪，周明陷入了恐慌之中，在“憧憬”一片一片碎去时候，自己居于其中的意识也随之碎裂飞逝，大概在几秒钟后，他的意识便会成为无以计数的碎片。

        这怎么也不像是活路。

        周明可以感觉到那些分裂出去的意识碎片，可那些碎片小到无法寄托他任何思维，如果所有意识都碎成这样，自己怕是成了无思无想的植物人。

        不敢再迟疑，短短功夫已经大半意识成了碎片消散，周明将仅余的意识集中起来，对着还未碎裂到的一块“憧憬”压榨出所有干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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