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索
        “在下张之全。”“在下马楫。“我是雷震，一科科长，近来甚是忙，上个月一个西洋密探在我等眼皮子底下携走私品混进城里整整八十箱！虽说有不少人在使用洋货，但不管怎么样，八十箱可以问我等的渎职罪了。”这位科长开始介绍案情。“那现在是不是已经找到东西了。”之全问道。“废话！”暴躁老哥有些急了，“如果没找到我们是怎么数出来八十箱的！方式，频率，次数，才是重中之重。那犯人怎么审都审不出来。”“一个密探，带这么多东西，不怕被发现？”之全追问道。“这就不在吾等职责之内了，好了你们今日去各大市查一下吧。”雷震说“各大市你们应该已查过几遍，我们去又能查出什么呢？”马楫一语中的。“额，我们是明查，你们去暗访，应该能查出什么。”雷震很认真的说。“你们就没暗访过吗？”马楫紧追不舍。被刚认识的属下怼成这样，暴躁老哥还真不太习惯，可惜属下说的句句有理，这无异于在燃烧的火盆里浇了一大桶凉水。雷震坐下来，喝了一大口水，开始他少有的耐心地解释：“刑部和户部会定期检查帝都各市，我等便借此名义进行排查，同时遣人暗访，可惜没查出什么。”“肯定不是第一次走私”之全说，“那八十箱，都是什么？”“二十箱鸭片，二十箱西洋烈酒，还有四十箱洋火。最要命的是二十箱鸭片。”“懂了，我们立刻去查。”之全回应。

        “鸭片？”之全问马楫，“朝廷不是很早就严令禁烟了吗？”“但十年前有个医师用鸭片制成了上好的止疼药，朝廷便每年向洋人购一定量的鸭片，然后令各大药房制药，这种止疼药很抢手，特别是在军中。当时我们到处的收缴鸭片·······”马楫说着说着，便开始了回忆。“打住打住，还要查案。”之全这句话“毫不留情”地刹住了马楫。

        坐在帝都的公交马车上，马楫显得十分惆怅，漫天飞舞的梧桐叶，似乎记录了他一段过往，可惜，他不愿讲。

        车停在南区的一个市场前，马楫理好情绪，跟之全一起走下马车，来到一家药房。走到柜台边，之全开口问抓药者：“兄台，有无止疼药？”“无。”那人头也不抬的答道。之全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小声说道：“行行方便，小弟急需。”那抓药的四下望望，收下了二两银子，说道：“客官，买止疼药需医堂开的方子。”之全又小声说道：“事发紧急，行行方便。”看到之全执意要买，这抓药的比画了个八，之全立刻塞给他八两银子，那人收了银子，走到内屋，不久，便包了三个止疼丸，塞给之全。之全准备出门时，那人喊了一声：“记着找医堂开方子啊。”

        出了药房，马楫对之全说：“我看挺熟悉流程，这种事是不是没少做。”“这太贵了吧，算起来十两银子。”之全看起来有点惊讶。“一般一颗五两。”马楫说道。“那我岂不是赚了！”之全打趣道，“我一颗四两卖出去，还能赚二两。”“被抓就是三年。”

        晚上，之全一个人走在帝都的街上，中秋的气氛，还留着一丝丝余温，万家灯火展示着帝都的繁荣。可惜马楫没来，而且之全也没心思赏景，他坐在一段阴暗的台阶上，望着星空静静地思考着：查鸭片这条线虽说线索多，但防守严密，稍不留意便会打草惊蛇，洋火这种日用消耗品，就算多了四十箱，对市场也没太大影响，也查不出什么，但洋酒这种东西，真有人喝吗？

        站起身，拍拍灰，之全走上街头。“张之全？”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了何英，“何英！”之全惊叫道。“哈哈哈，一月不见，如隔三秋啊！”何英笑了起来，“走走走，去寒舍喝一杯！”

        “你到京城来是有何贵干啊”坐在桌前，何英边给之全倒酒边问道，“做生意吗？”之全答：“当然，明天还要跑几个地方，今晚不能喝太多。”之全拿起酒杯，何英把酒楼里买来的菜一盘一盘端出来。“这酒真香！”之全惊叹道。“这是凌君酿。天武七年的。”何英看似轻描淡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凌君酿！”之全大喊道，“你是走私了鸭片吗，喝的起这酒！”“那可不敢。”何英答道，“前段时间同师傅去打官司，我发现了对方的漏洞，反败为胜，师傅送给我几壶好酒。”之全接着问道：“尊师是何许人也，感觉他有通天的能力。”“师傅是一位名状师，收钱不多，但要以酒相邀，”何英嘬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师傅府上藏着各种酒，甚至还有些洋酒。”微醉的之全听到“洋酒”二字，立刻醒了过来，问道：“洋酒？有买吗？”“怎么了？”何英反问道。“呃，家里人有想尝尝的，让我从帝都带一瓶回去。”之全撒了个谎。何英想了想，说道：“那是一个酒商，我把地址写给你吧。”酒过三巡，接过地址，晕晕乎乎的之全拦下了一辆出租马车，直接回去了。

        早晨醒来，之全走到小院内，看见马楫正坐在院里吃早饭。现在马楫不跟他住一块，两地隔着两千余步。马楫瞥了他一眼，问道：“昨晚喝什么好酒去了，不叫上我。“呃—”之全不答。“你能喝得起凌君酿，是不是走私了鸭片。”马楫半开玩笑的问道。揉揉眼睛，之全说道：“我可不敢，抓到至少二十年。”“谁请你喝的，介绍认识一下。”马楫问。“我一个同窗，酒是他师傅赠与他的”说着，之全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掏出一份地址，交给马楫，“此处有好酒，不妨去瞅瞅。”“走！”

        “两位客官，光临小店要些什么？”一进酒铺，小二就迎了上来。“你们这的酒怎么样啊？”马楫开口问道。“小店有自酿，也有收购的好酒，不知客官需要些什么。”“洋酒。”之全答：“洋酒。”“请跟我来。”小二领着他们到了二楼。

        不久，酒铺老板便出现在他们面前，问：“两位客官要洋酒吗？”“是也，”马楫答，“洋烈酒。”老板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继续问道：“烈洋酒既味重，又难喝，后劲也大，不知两位客官为何购买？”之全答道：“我等在国子监研究西学，欲从饮酒文化入手，四处打探消息，来拜访此酒铺。”“哈哈哈，两位也许不知这种洋酒有其他妙用吧！”说着，老板取出一瓶烈酒，交予二人，将二人送出了酒铺。“接下来去哪？”马楫少有的问起了之全，“我有十余年没来帝都了。”“去国子监科学院。”之全答道。

        国子监科学院是嘉文三年创办的，从那时起，玠帝国开始系统化的学习西方科学。

        走进科学院大门，之全就撞上了道真，之全开口问道：“道真兄，你不是学哲学的吗？”“这你就不懂了，某发现科学也许是思考哲学问题的一条路径，宇宙因何而起，将因何而终？也许能在自然科学中寻找到答案。”道真开始了喋喋不休的哲学解说(在嘉文元年这个国家就开始研究西方哲学，同时也创办了哲学院)。“道真兄，你知不知道洋烈酒还有什么用？”之全开始发问。“随我来！”

        道真领着两人来到科学院的实验室，对二人介绍道：“西方铁蒸馏器做出的这种酒，虽然不好喝，但酒精含量很高，比较容易提纯。”“酒精？”之全是个纯种的文科生，没办法，道真给两人解释了酒精的各种作用。“所以是你们买了很多洋烈酒。”马楫问道，道真点了点头。

        “砰”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操作瓶瓶罐罐的年轻学生身上。站在一旁地老前辈开始开始骂人了：“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小心点吗····”远离爆炸中心的道真又向二人介绍道：“酒精操作不当。”“那就是说，”之全发言道：“如果在厨房里搞点这东西，是不是就可以巧妙地纵火···”道真点点头，说：“我觉得你不去当捕快可惜了。”然后放声大笑，两人也跟着笑起来。之全收了笑声突然板脸问道：“所以说，最近是不是酒价降低了。”“呃···”道真一下愣住了，想了想，回答说：“不，一直都不贵，我听说跟西洋酒商很早就谈好了。”“地址？”之全继续追问。“不知道，你得去找导师谈谈。”道真答。

        通过半个时辰的以理服人，两人要到了一个郊外地址，“设在郊外不是给人一种心里有鬼之感吗？”之全问道。“太年轻了，你知不知道帝都房价有多高，富商大贾的货仓全设在郊外。”马楫介绍道。

        不久，两人潜行进入了货仓，发现箱子里大都是东瀛器物，可内容却来自西洋。“东瀛？”之全又问道。“东瀛关税是西洋货的三分之一，而且渠道宽的多。”马楫又解释道。“走私，逃税，借尸还魂，太有趣了！”之全感叹道，“可惜这不算犯罪，撤吧，回去报告雷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彩蛋

        “回家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啊。”“是啊，前辈，欢迎回来。”那位被称作“前辈”的人说道：“这几年帝都变化还蛮大，对了，家里有什么事吗？”答：“哦，老头子说若你休息好了，去找一下他。”“前辈”说：“没事，我现在就去。”

        “好久不见啊。”“老头子”先开了口。“是啊，大人”“有什么是要向我报告啊”“（省略千字）”“打住，真的吗？”“是，大人”“哈，这两人在一起，太有意思了，接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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