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继任
        在回卫所的路上，之全为了自我平复心情，开口问到：“楫哥，你认为卫长这个人怎么样？”马楫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老王啊，是我的前搭档，前卫长退休后我们同时被提名为卫长，结果在一次任务中，他为我挡下一铳子，他跟我讲命里有结，但我还是给上面写了个文书，说我不想当卫长，就让给他了。他这个人挺好，一直蛮照顾我，就是耳朵有点背，到了，走吧。”

        两人下了车，离开了停车场，走过一条街，来到卫所。卫所里的人进进出出，忙着纵火案的事，但这两人完好无损地走进来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惊讶，有恐惧，有高兴，也有担心。

        卫长连忙走出来，问：“你们没事吧？”“当然”马楫提高了音量，“我们还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不到半旬，我们就能破案！”之全一脸惊讶的看着马楫，马楫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当夜，两人住在了之全的宿舍。趁着卫所人少冲进去杀人比冲进卫所宿舍杀人容易许多，因为宿舍区内住着百余名训练有素的持械住户。但当晚之全和马楫还是分外小心，马楫拿来两只短铳，之全买来几把铁锁。马楫教会之全如何使用之后，两人轮班值守，一夜无事。

        次日是公休日，所里只有值守的五十余人，当班的罗捕快还带走了二十人去查纵火，所里的人就更少了。

        这天马楫与张之全都当班。马楫与卫长在交谈案情，之全一旁心不在焉的听着。这时，燕澜抱着一沓文卷走过，之全起身对燕澜说：“燕澜，我来帮你…”话没说完，门外扔进来几个冒着烟的圆球。“炸弹！”马楫大喊。说时迟那时快，之全快速扑倒燕澜，躲在一张桌子后面，之全在上，燕澜在下，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头之间隔着不到半尺。这一秒，好漫长。

        “砰！”的一声将满脸通红之全拉了回来，他立刻从地上弹起，却发现门口冲进来二十个蒙面歹徒，手持火铳，腰配短刀，向着所里乱射。之全立刻反应过来，拉起燕澜跑进一个无人的办公室，取下自己的佩刀交给她，说：“别出声，我出去看看。”不等燕澜回答，之全就冲了出去寻找马楫和卫长。

        大堂里混战成一片，刀剑的碰撞声，火铳的怒吼声，击倒的惨叫声充斥着这个区域。刚加入战斗的之全看见马楫跪在地上，地上躺着满身是血的卫长。之全跑过去，卫长把奄奄一息的说：“破案，抓贼！”马楫扔给之全一只铳子，然后拔出卫长和自己的佩刀，冲了上去，一刀一个，同志们受了鼓舞，士气大增，匪徒们渐渐败退，留下了七具自己人的尸体就逃到了街对面的三辆马车上。所里有十五人伤亡，马楫对所里的同事们大喊：“你们快救人，派个人去向府里报告，之全，拿起铳子跟我来！”两人冲上一辆公车，开启了公路劫杀战。

        “张之全，你跟老子打准点！”马楫大喊。之全一边装弹，一边答道：“楫哥，你不能驾稳点吗！”“我来！”马楫大吼到。递过铳子，之全看到了被烧毁的房子：“楫哥，到你家了”马楫不答，边驾边瞄，“砰！”前方马车的马腿中弹，马车失控，翻到在地，马楫决定不在追击，停住车，之全拿起那个没子弹的铳子，冲向翻到的马车，没想到有人更快，街对面的罗捕快带着二十个人跑了过来，罗捕快推开之全，对着车里的人大喊：“你们被逮捕了。”直到话说完，那二十个人还没跟上罗捕快。罗捕快转向之全说：“张捕快，没事，有我圣武年代的福尔摩斯在，他们跑不了的。”之全想辩驳，可看着罗捕快人多，只好憋着。

        马楫走上前，拿过那把没子弹的火铳，指着罗捕快，阴着脸说道：“查你的纵火案去。”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下来了，走下来几个公职人员，他们向捕快们展示了腰牌：“我们是郡府里来的，车里的人我们带走了。”车里有两个人，一个晕倒，一个还有些清醒。“有新消息会通知你们的”说完这句话，府里的人就走了。

        牺牲者的葬礼结束后，府里派来一个人来代理卫长之职。代卫长是马楫的老同学，姓戴。

        半旬后，匪徒藏身之所发现，生擒两人，其余皆被击毙。看到消息时离下班还有半个时辰，之全没找到马楫，因为刑部一条很蠢的规定，规定公职人员只允许在工作处提审，所以就必须去郡府里提人回来审问。刚到郡府，就发现马楫押着人往外走。“楫哥，你怎么来了？”之全明知故问到。“快点回去审问，郡府下班就派人来把这人接回去”“那不是没多少时间审问吗？”马楫一笑。

        不到一刻钟，车就飙回了卫所。之全取来笔墨纸砚，跟着马楫走到审讯间门口。马楫拦住他，说道：“这些东西都用不上。”然后就从旁边捡起一只铁棍，“这个就够了！”“楫哥，这是违法的。”“去去去，门口看着，一刻钟后就下班了，我下班前搞定。”

        之全无奈，取了一份郡报，心不在焉的看着，由于审讯间建在地下，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都听不见里面的惨叫，七年前刑部下规定不准在审问时用刑，但只要不打死打残，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班的铃敲响后，满头大汗马楫走出来，对之全大声说道：“郡府的人马上到，这个人嘴真硬，啥也没问出来，他现在一时半会醒不了，走下馆子去，我请客。”然后带着之全离开了。

        在两人离开，郡府的人来之前，戴卫长溜进了审讯间…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彩蛋

        二十二年前，一位中年将领率领三千轻骑，他们已经奔袭了三天，现在正在短暂的休息，将军勒住马，下马走到一个石碑前，石碑上刻着“帝都两百里”的字眼。

        将军抬头，看见一人骑马飞驰而来。“来者何人”将军弯弓搭箭。“自己人，莫射！”那人大喊。待那人近些后，将军看清了那人相貌，二十多岁，马上挎着角弓和羽翎箭，一手勒马，一手抱着布包。

        “武射候，你不呆在殿下身边，来这里做甚？”将军责怪道。“我刚从老家回来，陛下就驾崩了，宫中发生政变，殿下被杀…”这个年轻人说道。“什么！”将军大惊，跪倒在地。“我拼死救出来小殿下就来找您了，”年轻人掀开布包，露出了一个一岁大的婴儿，婴儿身边放着被磕掉半块象征身份的玉佩“这是殿下幼子。”将军接过孩子，泣不成声：“我对不起殿下。是臣救驾来迟啊！”“将军，这是先帝陛下遗诏，我也抢出来了，我们可以拥立小殿下为帝，杀了那狼子野心之徒。”年轻人从怀里抽出遗诏。跪在地上的将军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点点头。

        这时，一个斥候跑来，说到：“将军，前方来了大概五万人的军队，后方也有三万。”将军想了一会，看了一眼年轻人，说道：“我们输了，我带出来有三千人，那反贼想必已经控制了军队，硬拼只有一死”“那就拼了，殿下死了我们何必活着！”“那小殿下呢？”听了这话，年轻人不做声了。将军以命令的口吻继续说：“你把他带去南方，以后他就是你的儿子，遗诏就留给我藏起来，你一定让小殿下像一个平凡人那样长大，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要让他做官，明白吗？”年轻人想了一会，答应了他“好。”又低下头，跪在地上，向着帝都的方向一拜：“殿下，我不能为您报仇，但是我会让您的儿子逃离这片黑暗之地。”说完，年轻人跨上马，对将军说：“告辞了。”然后扬鞭向南方驰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将军小声说道：“吾有三忧，忧君忧国亦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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