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嘿！老头 (2 / 3)
        那一天，天色有点阴暗，家里坐满了人，好多人都是背着包裹的。吃完饭就陆陆续续有了争吵声，阿娘和几个小姨轮流抱着我，最后还是大姨走过来抱着睡眼惺忪的我入了房门。

        怎么入睡的我不大记得了。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偌大的家空了，大姨，小姨不见了。我喜欢坐的那张太师椅也不见了。常逗我玩的管家也不见了。家里只剩下我和阿娘，空落落的。

        那段时间，我知道了一丝害怕，害怕连阿娘都不见了。一天到晚拉着阿娘的衣角，生怕小手一松阿娘也没了。也是那段时间让我知道了阿娘做饭菜并不好吃，有时还是生的。阿娘每次看我闭口不想吃时，脸就有点黑。我害怕！害怕这种神情，所以我又学会了一种技能叫吞咽。

        家里的门总是闭着，一有敲门声，阿娘总是紧张的抱着我躲入柴房里的破水缸中。盖上盖子，黑黑的。阿娘总在那时呼大气，我也总在那时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声。听着咚咚的心跳，没来由的一股害怕，害怕出声。害怕声响。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这样日复一日，心惊胆战的过着日子。

        一天，啊爹终于出现了，从未见过如此阿爹的我有点害怕，有点陌生。

        中午的太阳有点烈，刚吃完午饭，我拉着娘的衣角，躲在房里看着她缝着一件旧衣服，衣服是谁的，说不清。有点像家里长工穿的，每当这时，我都能感受到时间好过了许多。最怕躲在水缸里和看到阿娘紧张的时候，那种时候真感觉时间特别长，长到让你心里一阵发毛。

        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补丁的长工衣，脸上有道伤疤，胡子不知几时没刮过乱糟糟的，手里提了一把大大的亮亮的长刀，陌生而熟悉的男人站在门口。这个男人把手中的大刀斜靠在门上，轻轻地朝着我们走来。阿娘愣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而我则双手拉着她的衣角躲在她后面偷偷打量。

        看着男人拥着泪流满面的阿娘。我才感知到此刻面前的男人是我阿爹。阿爹没耽搁多少时间，就抱着阿娘身后的我走了出去，而这时我发现了可爱的一幕，阿娘此时像我一般，手里紧紧握着阿爹的衣角站在身后。

        在房门外感受了一下阳光，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阿爹转身放下我，叫阿娘和我换身衣服，娘拉着我又返回房里，着急的又换了一身衣服。一直以为长工的衣服都是不好穿的，结果套在身上后没感觉有多大的差异，或许是娘改造过的原故，又或许是一直看着它成型，心里早就有了一丝期待。

        换过衣服，又回到了阿爹的怀中，此时已没有了陌生的感觉，而是熟悉中又多了一丝陌名的感觉。

        走出大门，多日未出过大门的我，忍不住朝着四处打量。熟悉的伙伴家，门也是紧闭的，大道两旁的房门都是紧闭的。本就没多少人气的街道，此时却破落的认不出原来的面貌。到处乱乱的丢着些东西，有发霉的一坨坨破烂的衣服，有缺胳膊少腿的椅子，凳子，有散发着不明气味的腐烂。又有一丝害怕的我，把脸埋在阿爹怀中，然后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那个温暖而又带着生气的家逐渐消失在我的眼中。

        走了一段时间，爹抱着我拉着阿娘就朝着一条小路走去。山道不好走，我却有点累了，躺在阿爹的背上昏昏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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