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六户村 (2 / 3)
        虫子！

        他恍然大悟地想到自己在焦渴中失去了意识，难道，是身体里的虫子让他来到了这么个地方？

        又因为一场大雨，虫子喝足了水，于是他醒了过来？

        那么，当他再次严重口渴，也会如此失去意识吗？

        大雨冲刷之后，莫环看清了他的身体前布满了怪异的疤痕。大量纵向的疤痕，好像被细鞭子不计其数地抽打过。那些疤痕并没有结痂，却长出了粉红的新肉。这些刚长出来的新肉让他感到全身奇痒。莫环用力拍打着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他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让人想要把皮肤撕裂的痒。

        最后，莫环决定趴在地上，让身前在草地上剧烈地摩擦。神奇的，这种做法有效地让他减轻了奇痒。

        于是莫环惊讶地获知了自己身前这细密的疤痕的出处。

        他观察着前身的疤痕，想象着自己以怎样的方式来到了这个地方，也因此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赤身露体，只是因为他的衣服在自己无意识的爬行中已经被磨破丢失了，连同他行窃的工具，还有他的软剑。

        但莫环仍无法确定时间过了多久，以他的经验，身前的疤痕，如果不经过六七天，是不能生长到这种程度的，而这六七天里，他吃的，都是草吗？

        莫环决定在来路上寻找他的衣服，可是经过这一场大雨，他已无法找到来路。草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浅水。雨也停了。雨后有些冷的空气，让他感觉全身的皮肤都绷紧了。莫环跳了两下，感觉浑身舒畅。

        又活回来的感觉真好。

        他习惯性地一纵跳到树上，站在树顶，可以看到更远处。

        莫环在树上连续跳跃着，很快跳到最高的树顶。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浓绿，正是秋季即将来临的时节。在浓绿的尽头，莫环似乎看到了一个村庄，他惊讶于自己的眼睛怎么能看得那么远。村庄的建筑，甚至村庄里偶尔走动的小人，甚至他们从远处看去细小如线的手指，在莫环眼里都变得极其清楚，他们的面孔从远处看处也显得格处地精致，好像是假的一样。

        而那个村庄远在浓绿的尽头，也远在地平线的尽头。莫环感到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向着村庄狂风一般疾速地跳跃过去。地平线在他的眼前迅速地倒退。

        莫环从未以这种方式去观看眼前的视界，似乎周围一切未被遮挡的物体，无论远近，他都可以看得极其清楚，以致地平线附近的一根青草的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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