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又一个月 (2 / 2)
        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李天齐已经留给惊寒足够多的报酬，自然不会贪污一块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令牌。从后院出来，惊寒和马方闲聊了几句，司甲已经答应再安静几天等风起了，现在需要安抚马方。

        这个原本普通的骡马市伙计因为惊寒的原因做了酒铺掌柜，搬离了岳丈家，所以一直心存感激。之前转移司甲时，惊寒无人可用，所以将马方牵扯了进来。对方虽然什么也没问，但那晚南城发生了什么不问都知道，只是善于察言观色的马方知道轻重。

        “我这伯父需要再劳烦你照顾几天，等我安排好。”

        “惊爷，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别和我客气。”

        “谢谢！”

        惊寒郑重道谢，又掏了一些银子递给马方，不多也不少，这个很讲究，多了会加重不安的情绪，少了又没用。马方坚持不要，惊寒说是司甲给的才让马方收好。

        “惊爷，您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通知我，绝不拖您后退！”

        话不说透，惊寒明白了马方的意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酒铺，他今天出来还有其他事。

        “小树，等过段时间消停了，你去酒铺做个伙计。”

        “明白了。”

        马方毕竟还是外人，惊寒不可能放任他知道这么大的秘密不管，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拉入麾下。其实早在刚买酒铺做避难所时，惊寒就安排了人，孙艮，老神棍的孙子。当时王小树已经被他派了出去，加上卫宝风把涅狱的事告诉卫萱，让惊寒心生警觉，知道不能太过意气用事，所以让孙艮下山做了酒铺伙计，孙艮虽然憨傻，但肯吃苦，得到老板酒糟鼻庄不醉的认可。可惜孙艮实在不适合收集情报，他不被套出情报都是因为说话少。前段时间还被心血来潮的庄不醉收做徒弟，带到酒坊去了。惊寒只好让一直没露面的王小树负责秘密考察一段时间，这和之前独眼的考察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马车驶出一段后，藏在车上的王小树便下车想办法去了，要让人不怀疑，得有妥善的布置，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期。王小树离开，谷清泉驾着马车继续往北走，两侧的房子越来越庄严。

        溪谷先生去世了，惊寒前往悼念。如今惊寒是翰林院正七品编修，作为翰林院主事的溪谷先生去世，他自然要出现。

        说来溪谷先生也是一生起伏，就连去世都伴着争议，让人唏嘘。李天齐战死那晚，溪谷先生受了惊吓，回去后便一病不起，神武帝派了御医又赐了各种名贵药材，硬生生吊了一个月的命，可惜还是没救回来。一代大儒去世，本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要知道整个天下也就六位大儒。可这个南朝败亡的关键点，曾经率众投降的溪谷先生自然备受争议，说什么的都有，这还是在北朝大地，南方就可想而知了。要不是那部《前晋史》已经转交到了谢释手里，估计还要平添许多波澜。

        神武帝倒像是听不到士族们的声音，决定大操大办，厚葬这位有功之臣。只是难免有点耐人寻味，起码李百川就很不舒服。神武帝为了留住他，强行请出油尽灯枯的溪谷先生，这才造成了溪谷先生的间接死亡，这让他很是内疚。现在又违背溪谷先生的意愿大操大办，为了自己的目的根本不在乎溪谷先生的名声。

        “也许这就是负重者的宿命，一个月的折磨，够了。”

        谢释肯定了溪谷先生避免京城民众惨遭杀戮的举动，也不否认背叛者应该受到惩罚。人死两消，为了不让神武帝再出幺蛾子，多年未离开茗山书院的谢释亲自坐镇，这让葬礼平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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