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传（上）
  王凡传

  王凡，蔡州明湖人。少贫，入山劈薪以为学之资。年十五，赴乡试，得为榜首。未几，转赴京师试。凡才通古今，冠诸生，然其举止阴柔，绝类妇人行，帝恶之，列之二甲。凡知己之不改必仍遭帝之厌也，遂尽心改之，其状亦少缓。

  行年二十，补彭城令。彭城时历数年荒，民之所种尽枯，以是无以得养家食己也，掘野草煮汤以自饱。凡数书太守，请以府库之物散民，不许。问之，则曰：“此国数年之积也。轻用之，则不可也。”凡怒曰：“彭城，故西楚霸王项籍之都也。本富庶之地，而今破落至此，汝何忍其终归尘土也？”太守曰：“子何不惠甚矣！彭城，是为楚之都也。然今汉既亡，何谓楚也？已矣乎，安心任其官，附当权者而升之。若欲遽升，吾可助汝。”因为一书而与之。王凡因怒，手撕其书，骂曰：“老匹夫，先私利而后国家也。民今困顿至此，岂能仅顾己而不顾其死活也！”忿然归。凡既归，日夜谋以利民使之活也，不得。乃假传太守命，开府库，以其中之粮散民，民大多得以活之。未几，事发，太守召之入府，责之。凡正色不惧。又欲上奏而请免之，顾念其民多受王凡之惠，必不愿其为废也。今若举而去之，是自招民怨也。压其事不报，又阴令凡，以一年为期，必复府库之积。凡因遍寻天下善耕者，悉召之于府，令其教其技于民，又引水灌田。由是彭城民之田皆活如初。秋时，大收，民争献其所收，以充府库。未期年，府库盈，事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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