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五章 (2 / 2)
        翠娥本来就喜欢射箭、舞刀、挥棍，为了自己下次生日，她每天在花园专攻射箭，父亲在一旁时时指点。林戕笃本想用比武来招亲，但他已年老，不能当擂主，女儿与男人比武总是吃亏，因此，他决定发出请贴，用“比武”，而实际是用射箭，这不伤人，又好选择。同时，自己把关，不会有闪失，他一定要为女儿找一个才貌、文武双全、门当户对的青年。通过比箭，女儿看中，她会用手中之箭射下坝中央高挂的绣球，老爷也认为好，便以口试、目测后，才将玉佩交给意中人，如三天仍无人中选，只好再等下一年比武了。

        一百天刚过，翠娥和翠环倚在窗边，她们目视着拱桥方向，希望那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拱桥上。初冬的阳光洒在人的身上感到特别温暖，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跨桥而来，小姐的心砰砰跳过不停。子燕跨过拱桥，步伐越来越快，后来，他几乎成了小跑，快到横柳时他才停住了步伐，从怀中取出一只鸽子，向天空一抛，鸽子冲天而飞，子燕随即从腰间取出弓箭，稍瞄片刻，“嗖”的一箭发出，那只飞鸽中箭掉入湖中。翠娥自然十分高兴，但是，她勉励子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再好好苦练一个月。

        一月过去，子燕来到湖边，他从身上取出两只鸽子，轻轻往空中一抛，两只鸽子飞向空中，子燕立即从腰间取下弓箭，小心翼翼瞄向天上正在盘旋飞行的鸽子。林小姐见子燕瞄的时间很长，反不及上次射鸽之速度，她正在纳闷，子燕手中的箭飞出，只见掉下两只鸽子，小姐立即明白过来，原来，子燕是利用鸽子在天上盘旋成一线，然后一箭双鸽，她高兴得差一点叫出声来，子燕也露出满意的微笑。

        一天，小姐正在闺房看《春秋左氏传》，她从书中了解了春秋时期各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历史，知道了当时社会的伦理道德，她为有些事还愤愤不平。这时，翠环匆匆跑来：“小姐，老爷正在书房挥笔写大字，你快去看看吧！”

        小姐：“老爷写字是家常便饭，何必大惊小怪！”

        翠环：“不，我认为老爷的大字与比武有关！”

        小姐：“老爷是怎么写的，你快快讲来听听。”

        翠环：“观望台已搭好，横幅本应是一联，而老爷横幅已写好，现他又在写竖联，我看又不象对联，所以才感到奇怪。老爷横幅是这样写的：‘一条白龙过乌江，乌江对岸放红光，白龙喝尽乌江水，乌江干涸白龙亡。’下联：‘虫入鳳（读‘凤’）中飞去鸟，七人头上长青草，大雨落在横山上，朋友一月不见了。’还有一幅老爷正在写。小姐，我说这不应该是对联吧，它是什么呢？我想，这一定与比武有关，我一个小丫环，是不敢问老爷的。”

        小姐认为翠环讲得有理，她沉默了一会，便从枕头下取出一本《古城秩史》，就向父亲书房走去。“爹，你又在练字？我能写出爹爹这样一手好字来，我做梦也会笑醒的。”

        林戕笃见女儿夸讲自己，心中自然高兴，他把最后两字写完道：“我女儿的字已算女中豪杰了，父亲的字比起二王的字也相差甚远。王羲之临池学书，王献之依缸习字，他父子二人的字才是入术三分，世人敬慕！”

        女儿翻开《古城秩史》一页，指着“黹”问：“这个字我不认识，我常在书中看到它。”

        父亲道：“这个“黹”，读“止”，是妇女针线活的总称，叫“针黹”，一个女儿家，实在不应该忘掉这个字和这字的含意才对。”

        其实，翠娥认识该字，也知其含意，她主要是想亲近父亲，打探对联何意。她又翻开书中另一页，指着‘馘’字问：“爹，这个字呢？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字。”

        林戕笃看了一下道：“这个‘馘’，读“国”，古代，在战争中割取敌人的左耳，以此计数来献功领赏。”

        翠娥从内心佩服爹爹的才学：“爹，你真了不起，你不仅识字多，又写得好，文武双全。难怪听母亲说，当初皇上不肯让你辞官当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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