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 医生
        张乔家的儿媳妇患了妇科病，村里没有专门的妇科大夫，就派人请来王克勤这个全科大夫。

        我坐在张乔家里间屋的板凳上，背靠大红柜，张乔夫妇坐在东边坑头上。靠东墙放着缝纫机，缝纫机与大红柜间的椅子上坐着我三姑家的表弟。张乔的儿子坐在挨着门口的炕头上，她媳妇盘腿坐炕上。

        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大哥是医生。他进门就受到尊贵的礼遇，所有人起身迎接，张乔亲自斟茶作陪。大哥不喜欢这些俗套，听取了病人情况后，就让病人躺在炕上，当场进行检查。

        为了避免尴尬，我与张乔的儿子聊了几句。他身穿深蓝色色西装，身材微微发胖，国字脸上架着副眼镜。

        “你现在在哪工作？”我问。

        “我还没毕业呢！”

        “啊？”我楞了一下，心想没毕业就结婚了。

        “我上三年级。”他说。

        “大三？”

        “研三。”

        “哦！”这还算合理，研究生上了三年，结婚也正常。

        高中同学刘栋在幽州工作，他对我们的来访表示热烈欢迎，并带领我们出幽州城奔东郊的酒店用餐。

        幽州城实在不算大，没走一会儿就出了城见到荒野。这里没有正常的路，满地都是建筑废渣，北边不远有座铁锈色的工厂。刘栋非常善谈，一路上嘴没停，向我们介绍他的房子和投资。他投资方式多元，炒房、黄金、各种基金、期货和股票，唯独不碰A股市场。

        他的原话是：“A股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只能猜想他是不看好A股的投资价值，想让我们投资港股、美股。

        酒店到了，大概三层的水泥建筑，没刷墙漆。楼梯是户外的，很宽大，从北边上。楼梯两边通过几根方形水泥柱连着斜上方的建筑主体，看来它是由上面吊着的。

        裴经理走在最前面，两只腿撇成外八字，回头挥了一下手说：“今天我要吃烤全羊！”

        “这个饭店没有烤全羊，有羊汤、羊杂面……”刘栋说。

        “没有啊……那就羊杂面吧！”裴经理一副败了兴致的样子。

        我们拐进一段露天楼道，由南向北没走几步，就到了包间。包间在楼道西侧，是下沉式设计，比楼道低40厘米左右，相当于是个小池子。中间放个有旋转台的大圆桌，周边再放一圈椅子也就把池子占满了。

        我走下去靠楼道坐好，习惯性点点人数和座位数。王牧之坐在里面，身边没有凌子，我相信她一会儿会过来。高中同学刘健璋在场，还是那副酷酷的表情，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点来点去还有四个人没到场，但是还剩三个座位，我就等着服务员过来加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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