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1日 谈话
        开水间在学校最北面，一间刷了黄漆的小屋，南墙外挂着一排水龙头，下面是长条形状的跑水池。

        我在打水时，王牧之回来向我交差。由于事情比较多，我让他一项项说，并以水龙头拧开多少表示完成情况，最后让他自己看我的满意程度。

        我看了看旁边的烧水员，见他没有阻止我的意思，也就不再顾忌此举是浪费水的行为。王牧之说一件事，我就拧开一个水龙头，从右到左，有的只开了个头，有的拧到一半，有的将近结尾。水龙头拧动范围与燃气灶阀门差不多，一百八十度旋转，九十度时水流最大。我毕竟不是能接受浪费的人，凡是拧到水流最大的都做了标记，然后关掉。

        所有拧完以后，我让王牧之近前观看，竟然没有一项是百分百完成的。

        回到宿舍后，我见到久违的大学同学马宏博和崔钊，他们还是那么年轻帅气，让人感受不到岁月风霜的痕迹。宿舍床头挂着一个小布袋，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我们围绕小布袋谈了很多话题，可惜已经全部忘记。

        随后我们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是学士阶段班主任陈博教授，现在是我们的研究生导师。再次坐在她的课堂上，我感觉无比温暖，大学四年生活历历在目。可惜教室里的人太少，只坐了七八个同学，使她的授课风采不能广为传播。

        陈教授讲的课专业术语极多，我几乎完全不懂，出的题目里有字母、有计算，好像是高等数学。其他同学似乎也云山雾罩，没有一个敢主动站起来回答问题，陈教授点名的那个同学也回答错误。她又让我们拿出八开的纸做课堂作业，我在桌上翻了几下，没想到自己还真预备下了。

        这时我看着台上的老师又不像陈教授了，而是以前那个要留三次课堂作业作为平时成绩的老师。我想这次算我运气好赶上了，但在此之前我缺了很多课，那两次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错过了。

        钢城钢铁公司多次催要授权委托书，由于公司总办不下来，都被我搪塞过去。但是事情终归是拖不过去的，我趁着这次到公司办事，想到经管部催问下进展。

        驻外人员本来到公司的机会就少，自从公司搬了办公大楼后，我就一直没弄明白哪个部门在哪个屋。罗永站在南面一个屋的门口，我正好问问他。

        “罗永，怎么站在这里，不在办公室待着？”

        “你找领导吧，领导屋里有客人。”他指了指身后。

        “我不找白哥，那你知道雯婧在哪个屋吗？”张雯婧是经管部干事，负责授权委托**。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组织部要找你谈话呢。”

        出了办公楼，北面是一排砖瓦房，一些机关部室在此办公。路过法律事务部，周部长说要是对组织部安排的活不满意，就到他们部门工作。到了组织部门口，冀中办事处的薛齐鸣正在门外候着。

        “你也等着谈话呢，知道要去哪儿吗？”我问。

        “不知道！你也是来谈话的吧？”他问。

        “是啊！”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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