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乡村悄然烽火起 (3 / 3)
        当然，在此期间，吴敬堂和冯冠西也一直都在盼望胡文轩的大军能去继续追剿**的农民革命军，能把**的农民革命军消灭在野外。无疑，胡文轩他们如果把农民革命军消灭了，就不仅消除了他们两家的心头之患，胡文轩的队伍也就没有理由再不回军营了。可是，吴敬堂和冯冠西咬着牙一等再等、一忍再忍、一直坚持熬等了十天，也未见胡文轩的部队采取任何行动和采取任何行动的意向。到了这时，吴敬堂和冯冠西也就不指望他们去打什么共党农民革命军了。吴敬堂也就壮起胆子低眉弯腰地向胡文轩道：“胡长官，胡司令，现在**也已经被你们打跑了，也不敢回来了；你们城里也一定还有公务，公务繁忙，我们两家实在是不敢再耽误长官和贵军的宝贵时间了……”

        冯冠西也在旁边不停地点头哈腰打边鼓道：“是啊……”

        胡文轩和王维仁当然知道吴敬堂和冯冠西这是在赶他们走，嘴上不说却心里暗笑道：**，怎么的，想就这么的赶老子走哇，休想，没门儿！**，老子还几乎什么好处没有捞着呢，老子还没有玩够呢，老子的队伍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的白跑一趟离开撤走呢？这自古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你们两个难道不懂？妈啦个巴子，想老子离开啊，拿钱来，还要让老子玩舒服了，玩尽兴了，否则，老子还就不走了，你们两个还能怎么的？胡文轩和王维仁当然也知道，长堤乡、三墩乡、河口乡、盐灶乡这一带的荒荡分布极广，尤其是半沼泽地面积巨大，地形极其复杂，又生长着漫天遍野的芦苇野草，里面又根本就没有路，胡文轩和王维仁便不免担心部队开进去了不仅找不到打不着那些农会共党，反而还会遭农会共党的伏击偷袭，胡文轩和王维仁也根本就没考虑过去那种地方追剿和攻打那些农民革命军。

        不过胡文轩和王维仁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胡文轩却仍然开怀大笑道：“哈……没关系，城里的公务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有人负责。老子既然答应了你们前来帮助你们剿灭共匪乱党，不把这里的共匪乱党消灭，老子的队伍又怎么能走呢？敬堂老兄，冠西老兄，二位放心，不把这一带的共党乱匪消灭肃清，老子的队伍是不会离开回营的。”

        吴敬堂和冯冠西听了这话，鼻子都气歪了，但还没法说，却只能牙疼一样哭笑不得地咧了咧嘴。后来，还是吴敬堂壮了壮胆子又一次道：“可是、可是狡猾的共党总是躲在那些荒野之地里不回来，贵军如果不下去搜查围剿，又怎么能消灭那些共匪乡党呢？”

        胡文轩和王维仁仍然不露声色，胡文轩却仍然哈哈大笑道：“不用。他们藏在荒野之地里没吃的没喝的没住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熬不下去了，他们就会回来。一旦他们回来了，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吴敬堂和冯冠西、包括胡文轩和王维仁当然也都知道，躲在荒野之地里的农民革命军并不是没吃的，他们的粮食已经被他们带走了；那些农民革命军也并不是无处可住，他们虽然藏在荒野之地，那里没有房子可住，但是他们可以割下荒野里的芦苇野草搭棚而居。尽管居住的条件艰难恶劣，但是遮风避雨也还是可以的。吴敬堂气得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时也就又一次壮起胆子道：“胡长官，王营长，他们并不是没吃的，他们都带着粮食；他们也不是无处居住，他们可以割下芦苇和野草搭棚居住……”

        冯冠西也在旁边摧眉折腰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共党并不是没吃的没住的……”。

        谁知胡文轩刚刚听到这里，却瞬间变了脸，却忽然把脸一沉，鹰眼一瞪，一拍桌子大怒道：“老子怎么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他们熟悉地形，老子的队伍不熟悉地形，这么大的地方，你让老子的队伍哪里找去？怎么找？你们不懂军事，你们**在这里瞎巴巴儿什么？老子的队伍守在这里，这叫做以不变应万变的战略战术。老子的队伍就守在这里死等，等他一个月他们不回来老子就等两个月，等他两个月不回来老子就等他三个月，等到天冷了地冻了下雪了，老子看他们还回不回来？老子冻死他们！老子即便不能冻死他们，老子熬也熬死他们！王八蛋！”

        吴敬堂和冯冠西也不知道胡文轩最后是骂谁王八蛋，自不敢计较，只是一见胡文轩发怒，就都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吱声了，就都气得五官挪位简直都要哭了。心里道：你们能等，可是我们不能等啊，我们等不起啊。你们两个连二百二十多人的部队，每天要吃要喝要开销，还要吃好的喝好的，稍不如意就骂骂咧咧摔盆子摔碗的，我们怎么受得了啊？我们怎么承受得起你们这么多人马的长期吃喝开销呀？但是这话二位还都不好直说，也不敢说。

        不过这还不是让吴敬堂和冯冠西最痛苦最憋屈的，而尤其让这二位难以启齿的，让这二位最痛苦最憋屈的，却是胡文轩和王维仁这两个王八蛋，还每天晚上都要吴敬堂和冯冠西提供女人陪他们睡觉。特别是这个胡文轩胡疯子，还如刘备那厮一样视女人为衣服，喜欢换新鲜，看上谁就谁，不仅吴敬堂的九个姨太太已经全被他睡遍了，他家的那些小媳妇甚至佣人，这个王八蛋也一个没放过，而且现在这个王八蛋还又垂涎上了他的女儿，吴敬堂一想到这里，就气得简直吐血。

        不过尽管如此，吴敬堂和冯冠西也还是不敢不从。吴敬堂和冯冠西咬咬牙又强忍着坚持熬等了三天，吴敬堂的女儿也让胡文轩睡了，到了第十三天晚上，吴敬堂又拿出了一千块大洋奉上，又装孙子又哭穷地说了一大堆好话，这才终于好不容易说动了胡文轩，胡文轩这才答应两天后部队开拔。当然，王维仁也是如此，王维仁在冯冠西家也睡遍了被他看上的所有冯冠西家的女人，也敲诈了冯冠西一千块大洋，这才松口说，城里有公务需要回去处理，准备率部回营。

        第十六天吃过午饭之后，吴敬堂和冯冠西这才好不容易把胡文轩的队伍如送瘟神一样地打发走了。胡文轩的部队前脚刚走，吴敬堂就气得拍案大骂道：“胡疯子、胡文轩，你个**土匪畜生王八蛋，简直比土匪还土匪，简直岂有此理？老子要去蓝城、不、老子要去省府告你，老子要杀了你……”可是事实上，吴敬堂既不能、也不敢去告胡文轩；更不敢、也杀不了胡文轩。吴敬堂如此大放马后炮，大不了也就是自己安慰自己。大不了也就是跟自己发发狠，说说狠话，过过嘴瘾；大不了也就是借此在家人面前挽回一点已被胡文轩践踏殆尽的男人的尊严，挽回一点点早已无地自容的所谓的脸面，出一出憋在胸中的那股晦气。

        不过经历了这样一场屈辱的尴尬之事之后，吴敬堂却也接受了教训，却也在心里暗暗发誓道：**，今后再遇上农会共党来袭来攻，哪怕遇上再大的麻烦，再大的危险，哪怕是死，老子也不跟这个胡疯子废话了，也不跟这个胡疯子打交道了。而且他还跟冯冠西达成了共识：从此以后唯有靠自己，唯有发展他们家的自卫队，唯有强大自己，唯有靠他们两家的协同作战，才能保住他们的庄园，才能保护他们的家人，才能保护他们的财产和土地，才能继续征收租税……这个政府已经腐败透顶，这些政府的军队他们已经指望不上了，已经没有指望、不敢指望了，已经令他们望而生畏一想就害怕了。

        为此，吴敬堂和冯冠西并还定下了口头互援协议，这就是，如果再有农会乡党来攻来袭，包括其它任何武装力量来攻来袭，无论攻打的是哪一方，对方都必须全力以赴，出兵支援，联手对敌。故而从此之后，吴敬堂和冯冠西也就都在偷偷地大肆购买武器弹药，发展他们的武装力量。也正是有了这二位偷偷地大肆购买武器弹药，这才有了这次的吴敬堂不惜冒险、不惜巨资、偷偷地跟卢锦程拉上了关系，跟卢锦程谈成了这么一大笔军火生意。并且还令吴敬堂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管家杜祁阳在办理这件事的过程中，恰巧还被林曦临获知了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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