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乡村悄然烽火起 (2 / 3)
        不仅如此，吴敬堂不仅一次次地从农民革命军的背后偷袭农民革命军，到了第三天的天黑之后，吴敬堂并且还让他的儿子吴翼衡带领着两个家丁偷偷地去了雉皋县县城，去向雉皋县保安团团长胡文轩报信求援搬救兵去了。

        雉皋县的保安团团长胡文轩这人有三大特点：一是爱钱爱财，也善于敛钱敛财；二是好色，家里虽然妻妾成群，在外面见了有点姿色的女人，也还是喜新不弃旧，见好就要；三是心黑手狠，爱瞪眼睛，又生了一对深邃的鹰眼，常常莫名其妙地瞪眼睛。当然，瞪眼睛这是他个人的事，怎么瞪也是他的自由，问题是此人一向无视他人生命，一瞪眼睛就要杀人，人送外号胡疯子。

        雉皋县的保安团共有三个营，分别驻守在三处：由胡文轩亲自率领的王维仁任营长的第一营和团部及团部直属警备连、机炮连、驻守在县城；由卢锦程任营长的第二营驻守在县城东南方向、距县城六十多里的石堰镇；由韩立轩任营长的第三营驻守在县城东北方向，也就是距县城六十七里的海边小镇歇马镇。

        吴敬堂家距胡文轩的雉皋县保安团驻地也就七十多里，吴翼衡凌晨三点就赶到了县城。吴翼恒虽然凌晨三点就赶到了胡文轩的军营，但是吴翼恒却深知这个胡疯子的脾气，却直到天亮胡文轩起床之后，才敢去向胡文轩报告情况。谁知胡文轩一听吴翼恒报告，却立即就亲自率领着他的警备连、又让他的铁杆兄弟王维仁营长也率领了一个连，就直扑芦长地区的长堤乡冯庄村的冯家庄园来了。

        胡文轩当然知道，吴敬堂和冯冠西两家皆为芦长地区最大的大财主，两家家底皆都殷实，每年收入丰厚；而他的保安团又是属于县政府辖管的地方部队，军费全由县政府提供，军费也就比较有限。无疑，部队到了吴敬堂冯冠西这两个大财主家后，敲他们一笔出兵费是不成问题的；再说，他亲自率部去了之后，请他出兵的吴敬堂、冯冠西对他带去的部队，自也会好吃好喝好招待，不敢怠慢，这也就又省下了他们住在军营里的吃喝开销。尤其是他们下乡之后，他们还可以借剿匪之名，让他的部队在那一带打家劫舍大捞一笔，发一笔外财。而且胡文轩还也想到了，吴敬堂冯冠西这两个王八蛋都娶有众多的小老婆，他们两家的大院里，还都金屋藏娇住着不少漂亮的女人，这次去了自也要顺手牵羊逮几个肥羊慰劳慰劳。

        对于吴翼衡去搬救兵，对于胡文轩率部来袭，楚天泽、沈逸群、丁溪桥、陆一焜、胡石庵他们虽然并不知情，但也不可能没有防备。他们早就安排了十多里的远程哨兵，他们在胡文轩的大军距他们还有十多里的时候，楚天泽的远程哨兵就用在大树上挂旗传递消息的方法，就把消息传过来了。楚天泽深知，他和沈逸群等人率领的农民革命军就连吴敬堂和冯冠西这两家的自卫队都对付不了，这些农民革命军又已连续作战了三天三夜疲惫不堪，他们岂能是胡文轩率领的这么多的保安团官兵的对手？楚天泽、沈逸群、丁溪桥、陆一焜、胡石庵他们得知胡文轩率军而来的情况后，也就指挥率领着他们的农民革命军撤走了。

        芦长地区、尤其是在三墩乡、河口乡、盐灶乡、长堤乡那一片，不仅散布着大块小块的荒荡，尤其是在这几个乡的北部地区，也就是沿海地区，还有大片的没有人烟的荒野之地。所谓荒荡，也就是野坟地，在蓝城地区的北部农村，每二三里内就会有一片或大或小的荒荡。这种荒荡小则三五亩，大则二三十亩，甚至更大；荒荡里野草杂树丛生，大小坟丘密布，终年罕有人至。所谓荒野之地，也就是常常淹水却又无法排水、遍地长满芦苇、自古就荒无人烟的半沼泽地。楚天泽率领的农民革命军在得知胡文轩这个疯子率兵而来的消息后，他们也就一边动员和帮助这一带的老百姓，立即携带着粮棉等物资逃离了家园，藏进了荒野之地。他们的部队也一部分藏进了荒荡，一部分藏进荒野之地里去了。

        胡文轩率领的两个连的大军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开到长堤乡的冯庄村时，远远就见冯家庄园的四外已经空无一人，楚天泽、沈逸群、丁溪桥、陆一焜、胡石庵指挥的农民革命军早全跑得没影子了，只有吴敬堂和冯冠西率领的他们家的十几个家丁保安队站在庄园门前点头哈腰地迎接他们。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胡文轩率部走到吴敬堂冯冠西的面前后，便得意洋洋地举着鞭子不可一世地横扫着眼前的天地道：“怎么的，共党呢？都跑了？”

        吴敬堂和冯冠西立即点头哈腰道：“早吓跑了，胡团长神威……”

        胡文轩立即哈哈大笑道：“妈拉个巴子，怎么的，老子还没打就撒丫子了，就跑得没影子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哈……一群乌合之众。弟兄们，这些共党乱匪一定是跑到老百姓的家里去了，给我追，给我搜！”

        这些胡文轩的官兵一听胡文轩下令让他们去老百姓家搜查，立即心领神会，遂都兴奋得如同一群见到了猎物、同时又受到主子嗾唆的狗一样，随即就都“噢噢儿”地欢叫着扑向了四周附近的老百姓家打家劫舍去了。尽管吴敬堂和冯冠西一再向胡文轩和王维仁说明，那些农民革命军并没有去老百姓家，而是去了荒野之地，并为胡文轩王维仁指明了方向。但是胡文轩和王维仁哪里会管这些，而是仍然放纵他们的属下抢劫去了。

        不过，尽管楚天泽、沈逸群、丁溪桥、陆一焜、胡石庵率领着农民革命军已经通知帮助当地农民撤走了，当地的农民也在他们的动员帮助下带着他们的贵重物品和粮食棉花转移了，但也还是有一部分没有参加农民协会和农抗会的农民却心怀侥幸没有撤离。这部分农民却以为他们没有参加农民协会和农抗会，没有得罪吴敬堂和冯冠西，他们又已缴清了租税，吴敬堂和冯冠西叫来的官兵也就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可是，胡文轩属下的那些虎狼之兵哪里会理会这些，他们只知道见东西就抢，走到哪里抢到哪里，结果这些没有撤离的老百姓，也就无不遭到了保安团官兵的打劫，不少女人还也遭到了胡文轩的官兵的侮辱。

        而且，却又由于这些没有参加农会和农抗会、又没有撤离的农户毕竟很少，胡文轩的官兵又人数众多，这就导致了狼多肉少、许多官兵没能捞到什么油水的情况。这些官兵、尤其是胡文轩和王维仁这些当官的，这时也就把眼睛瞄上了冯氏庄园和吴氏庄园这两个神秘富庶的土围子了。

        胡文轩派出去的那些所谓的搜剿共党乱匪的保安团官兵回来后，胡文轩也就率领着这些“凯旋而归”的官兵——胡文轩亲率着警备连就开进了吴家庄园，王维仁率领的一个连就也开进了冯家庄园。

        胡文轩率领的这两个连分别住进了吴氏庄园和冯氏庄园后，虽然没有像他们的属下在老百姓家那样搜查抢劫，但却住在吴、冯两家不走了。胡文轩的这两个连一个连就有一百一十多人，他们又都是吴敬堂、冯冠西请来的“贵客”，吴敬堂和冯冠西自不能、也不敢怠慢，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鸡鸭鱼肉和老酒，每天都不能少。在这种情况下，没几天时间，这些个吃货就把吴、冯两家吃得吃不消了，不久这二位家里养的鸡鸭鹅羊猪，就被这些吃货杀光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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