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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远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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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这几天很开心,一边逗着小六仔,一边带着春兰三姐妹,教她们自己的绣艺,这是在偶然发现春兰的自己绣的手帕后,得知春兰专门学过绣娘,提起了好为人师的兴趣,并打趣说,自从她们娘嫁了后,自己可就再也找不到人儿教了,这会儿刚好可在教教她们。
春兰倒时挺乐意,拿着绣棚跟外婆一块亲热的讨论各地的绣法,夏荷和秋菊在旁边就感觉坐不住了,可又不好打断了外婆的兴致,真是煎熬啊。幸好外婆别看现在眼神不好了,不能自己动手绣,可说起各地的绣法,技巧却是如数家珍,让春兰都佩服不已,说是比她以前的师傅都知道得多。
秋菊和夏荷在一边也听得津津有味,苏绣、川绣、江绣、南绣、北绣,甚至南海岛的黎绣外婆都略知一二。秋菊很是诧异,本以为自家外婆只是小镇上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这会儿听她说的却不像看到的那样简单的,不由好奇的问道:“外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外婆啊,小时候家里专门请了位绣娘教我这些绣艺,也不是要我绣得多好,只是啊让了解不同的料子及绣法”,外婆笑笑道。
外婆这样一说,秋菊更是好奇了,忙接着问道:“外婆以前是哪里人啊?”,春兰和夏荷也很好奇,都望着外婆等她回答。
外婆看几个娃娃都好奇的,索性跟她们说道:“外婆的父亲当时是在京为官的,所以外婆小时候也是在京长大的,那时外婆的家境也还算好,后来外婆成年时,家父官职外调,到了江府时遇上了你外公的父亲,家父与其成了好友,后来就将外婆许与了你外公”。
“那外婆家人现在还在江府吗?”夏荷忍不住问道。
“不在了,都不在了,你们本还有一个舅公的,只是在我出嫁还没两年就意外落水去世了,家父家母也因你们舅公的去世伤心,没两年也跟着走了”,说到这里外婆低低的叹息几声。
没想到问到了外婆的伤心事,秋菊三人马上安慰起外婆来,秋菊想了想道:“难怪外婆给我们的小首饰那么好看,原来是早年京里的匠人做的,也难怪我娘会有那么多的陪嫁了”。
外婆听了秋菊的话,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娘当时出嫁匆匆忙忙的,也没给她什么陪嫁,只捡了些稍值钱的给她带去,要不**陪嫁会更多的”。
“那爹是怎么娶到娘的?为什么娘嫁得匆匆忙忙的?”夏荷忍不住问道,看样子她平时也挺疑惑的。春兰和秋菊也睁大双眼望着外婆,很是好奇。
“你们想知道?”外婆看着三双乌溜溜的眼睛,笑问道,三人不由同时点点头。
“现在说也没关系了,毕竟那些可恶的人也都受到了惩罚”,外婆长叹一声,终是说道:“你们三姐妹中,最像你们娘的就是春兰,简直跟你们娘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性子也像”,外婆怜爱的摸摸春兰的头说道,眼睛看着春兰,却像看到了久远的时光,半响才接着说道:“你娘少时就是镇上出名的姑娘,从十三岁开始,外婆家的门槛差点被媒人给踏破。也怪当时外婆和你外公没注意防范,你娘十五岁那年的春夏,本正要给她定下亲事,定的本是……”,外婆顿了下看着眼前的三张小脸,终是没说,只是接着说道:“可有天你娘在街上买菜时,不小心被路过此地的州府同知家的公子看见了,当即回家就派媒人上门来给你娘提亲,不说当时你娘本就相看好人家,就说如果是来求娶**,我和你们外公也会考虑考虑。只不过这个同知家的公子早已有了妻室,派上门的媒人就说先纳你娘做二房,那个大房一直无子,等你娘生了子就休了大房再将你娘扶正”,外婆说到这儿一声冷笑,“哼,当我们是傻子呢,不说家世本就不当吧,就这翻话也就骗骗那些无知乡人。我与你们外公不同意,就委婉的说你们娘已是订了亲事,那个同知家的公子见纳不成,带着一群家下人和衙役就在外婆家门前放了狠话,说你们娘这辈子只能进他的家门,否则被他知道谁家娶了你们娘,他就让那家人不得好过,而且还派人在我家门外张望守着。也是不巧,当时你们娘要定下的那家公子刚好去了州府参加府试,其家人在得知这件事后,就退缩了不敢上门来提亲,以前看好你们娘的人家也是缩了头。外公和外婆急得不行,你娘都差点要拿了绳子悬上梁了,这时你们爹自己找了来,说要求娶你们娘,并说已联络好了车,连夜带你们娘离开回家乡,这样,我们也是没了办法,只好将你们娘连夜许给你们爹,收拾些东西趁夜上了马车回了你们的老家”。
“外婆,爹的老家离这儿那么远,怎么会那么好赶来上门求娶娘呢?且你们怎么放心将娘交给爹的?”春兰忍不住问道。
“哈哈,问得好,这个呀!说来还真是缘份呢!”外婆接着说道:“你们外公年轻时,曾游历到你们老家,因有次生病晕在路边,刚好被路过的你们爷爷所救,所以你们外公就与你们爷爷在年轻时就相识的。后来你们爷爷带着你们爹走商到本地,就是将你们当地的特产如竹席、红薯粉啊等当地特产贩卖到我们这儿来卖赚个差价,这不刚好遇上你们外公了,且你们外公特爱吃你们老家的红薯粉。这样每次你们爷爷和爹来我们当地时,就会带些红薯粉与你们外公,一来二去的你们爷爷和爹就与我们家人熟悉起来”。
听了外婆的解说,三姐妹都“噢”了一声,原来自家娘是这样嫁给自家爹的呀,可见造化弄人,缘份真是讲不清楚的事情。
“那个同知家的公子后来怎样了,是不是被人查出不法的事,关到大牢了?”夏荷气愤的问道。
“世间的事总是有因有果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开始那个同知家的公子还不信你娘已是许嫁了出去,派人在我家门口守了一个多月,后终是见不到你们娘,倒也将人叫了回去。可他还不死心,时不时就让镇上的村保或乡丁上门来查看一翻,我们当时也不敢联系你们娘,也不知你们娘嫁给你们爹后过得怎么样!差不多一年后,才没人上门来了,不过他爹后来又在本府升了官,我们害怕还有人暗中盯着我们家,所以连封信都没敢给你们娘写,且你们爷爷和爹也再没到当地走商,所以那几年外公和外婆都非常担心你们娘。直到三年后的一天深夜,你们爹娘带着石柱和春兰上门,我们才知你们娘嫁后的情况”,说到这儿,外婆又叹息一声道:“以后你们要记得,女孩子虽是终要嫁到婆家,侍奉公婆是要事事尽孝道,但不可因此而让自己过得憋屈,小事可以不计较,但大是大非的问题或者触碰自己底线的问题上绝不可让步!”
春兰三姐对望一眼,乖乖答了是,看样子当年自家娘应是受了委屈的,否则不会深夜回娘家。
“你们爹娘在娘家住了两天,本都没出门的,就有村保上门来打探,我们只好又连夜送了你们爹娘带着石柱和春兰走了,本以为过去这些年,那些个人都死心了,可没想到还有人盯着,所以后来就更不敢给你们娘通信了。直到又是五年后,那个同知公子的爹犯了事,家里人抄家后都被押解送京了,你娘这件事才算过去,才敢给你们娘通了信。不过这山长路远的,一年也通不了一封信,且你两个舅舅也在参加科举了,又娶亲生了娃,你们又还小,你们娘也抽不开身,这不,现在才能带着你们来看外公外婆”,外婆将整件事一劲说完了。
“该,这样的人,趁早儿关在大牢里,死都不为过!”夏荷插腰说道。春兰和秋菊忙点点头附和着。
“嗯,我们夏荷说得对,这样的人就该下大牢去!好了,中午想吃什么?外婆做给你们吃”,外婆问大家。
春兰和夏荷纷纷说她们要下厨给外婆做吃的,让外婆不要动手,外婆就笑着让两个外孙女去厨下张罗了,只秋菊待在外婆身边没走,外婆问她可有事,秋菊就朝外婆要了两件旧的衣裳,然后就拿回房去改了,这两天秋菊的事情有些多,忙进忙出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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