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贵贱之辩 (1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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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贵贱之辩 (1 / 3)
        “诸位,草案所述人人生而平等,谢某认为大谬不然。”谢枋得面色肃然道,“圣人有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尊地卑,乾坤定矣,贵贱位矣。在上者必尊之,然后事可得而理。为君长,敬天地、祖宗、鬼神;为百执事,敬事君长;此不易之理也。舍此便逆,便不顺。

        君知君道,臣知臣道,则君臣备得其所矣;父知父道,子知子道,则父子各得其所矣;夫知夫道,妇知妇道,则夫妇备得其所矣。三者既正,则他事皆可为之。此或不正,则其变故有不可测知者,又奚暇他为也?.......”

        甫一开始,谢枋得就引经据典,好好宣扬了一番圣人之道,台下众老学究、士绅无不点头。一干普通百姓却一脸茫然。

        “事故,人各安其位,各司其职,贵贱有分,贫富有定,此乃天理也。富贵者不以其势凌人,贫贱者安贫乐道,上下相安,万民之福也。今冒然倡平等之论,纲常大坏,富贵者不安其位,贫贱者陡生不忿之心。上下失秩,纲常大坏,天下大乱,百姓流离!究其之源,必始于此也。是故此荒谬之论,决不可提!”

        看了看那支即将燃尽的记时线香,谢枋得板着张铁青的脸,结束了他的首轮演讲。台下众学者、士绅纷纷击掌叫好,一些百姓也茫然地鼓起掌来。一时争鸣堂掌声雷动。

        在掌声中,谢枋得向下拱了拱手,躬身入座。

        待掌声响了好一会,施通判敲了敲木锤,四下又静了下来。

        “现在,右首发言。”

        右首,赵九哥与陈普相互看了看,腾地起身。

        “谢大人之言,小女子不敢苟同。”赵九哥道,“人人生而平等,何言无上下贵贱之分?人人生而平等,不过谓人之初,人人相类而矣。世间多有有志之士,有专注于学者,学而优则仕,出将入相;有勤力者,或耕织,或佣工,或经商,积攒财富,此乃人奋力所得。岂可言,其甫一出生,贫富贵贱即分乎?若贫富贵贱已分,学子为何苦读?农人何苦受耕织之劳?商贾何受奔波之苦?

        何况,天下百业,有贵贱之分乎?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孰可言佣耕纺织之业为贱业乎?孰可言农夫妇人为贱者乎。农者致力耕积,工者致力于物用,商者畅通其流,兵者执戈以卫天下,孰言其为贱者乎?岂可言为仕者贵于农夫商贾兵卒者乎?是故,各业俱都贵贱之分,人人平等,仅操持职业有别而已。”

        赵九哥必意不是学富五车的老儒,可不会引经据典,只是浅浅地捉住了谢枋得一些小错漏,吃力地摆乎了一通,就结束了发言。台下,一众平素甚沉高人一等的儒者见赵九哥竟称各业都贵贱之分,俱一片轰然。一些士绅则默然无言,他们大多操持的也是耕积、商贾之业,平日也多为一些儒者、贵人们看不起。

        后排好些人就不同了,他们可都是些农夫、商贾、兵卒之辈,过了好一会,弄明白了赵九哥的意思,也轰动了起来。一边叫好,一边用力地鼓动着两只手掌。顿进一片雷动的掌声,掩盖了前排的责难声。

        九哥向台下躬身行礼,得意洋洋地坐下来。这场面,自然在自已预料之中,后排的支持者都是赵九哥特意安排的,他们有的是农夫,有的是工坊工人,有的是商贾,有的是兴华军战士,操持的都是读书人眼中的贱业,能不支持自已才怪。前面的那老学究与士绅还有三十余人,后面的人可有近百人!

        陈远笑着摇了摇头。这等同于鸡同鸭讲。谢枋得反对的本意是宣扬君权神授的那一套,赵九哥不管不顾,说的是农夫、商贾的不可或缺,基本上是各说各话,谁能扯得清。理论这东西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最终还得看谁手底子里硬。儒家搞得君君臣臣那一套,背后不是有皇公贵族撑持,还不是个屁!

        左首,谢枋得皱了皱眉,在他眼里,赵家小娘子说的自是平白无奇,甚至可算东拉西扯,错漏百出,但自已作为一方大员,代表的是朝廷的尊严,岂能与一个无知的女娘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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